与范崇青打架也说得过去了,目的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哪晓得自己这般失格,过去数日才知道这事。叫他一番苦心白白浪费。
顾国公痛心道:“不是他不体贴我,是我不体贴他。我没有补给他,还叫他难过了,难怪他不理我。”
顾夫人:“他理你了呀。他今天晚上不是理你了吗?还给你夹菜了。”
顾国公摇头:“所以我更难过了。”
顾夫人以为自己睡得混乱了:“你究竟在说什么呀?”
顾国公沉吟片刻,说:“五郎与范崇青打架的事,你该早些告诉我的。”
“又不是什么大事。”顾夫人不满道,“你怎么又提?今天吃饭的时候你居然还说出来了。”
“哪里不是什么大事!”顾国公严肃道,“此事非常严重!”
顾夫人叫他给震住,松开手,索性也坐到床沿上,与他并排靠着,问道:“哪里严重?都说已经解决了,只是误会。”
顾国公说:“你想,五郎是那种会因为别人说几句话便动手的人吗?他平素藏得深,根本没人能激怒得了他。若是有人敢当面骂他……”
顾夫人相当熟练:“他会更损地骂回去。”
“是啊!打人是他最不会做的举动了。”顾国公吁出一口气,“其中定然还有别的隐情。”
顾夫人都要给他说服了。
顾国公说:“而且,最严重的是,他居然不喜欢念书了。”
顾夫人回忆一番,后知后觉地惊讶道:“五郎这两日念书的时间好像确实少了。倒是与四郎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起来。而且还经常出门……这确实不对……”
顾国公暗叹果然如此,用力拍了下手。
“他两次辞去官职,都是与我有关。如今更是连书都不想读了,我担心他有什么想不开。”
顾夫人恐慌道:“你不要胡说!”
顾国公站起来,懊丧道:“他明明有那么多不对的地方,我们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顾夫人按着头,也开始思索起她儿子平日的举止来。
顾国公穿着单衣,在床前焦虑地走来走去。一会儿叉腰,一会儿仰头哀叹。
顾夫人被他弄得很紧张,脑海中冒出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连忙叫停说:“不要走了,你晃得我头都晕了!”
顾国公顺势停了一下,随后又大步走向一旁的架子,扯过外衣披到身上。
顾夫人对着那个晃动的黑影道:“这大半夜的你莫非要去找五郎?”
顾国公:“我现在不去,我不心安。何况我若不大半夜去,如何能找得到他?”
顾国公早上要去宫里点卯上朝,天不亮就得在宫门外候着了。等散了朝,要去同陛下开小会,开完小会得去分派工作,一天从头忙到尾,时间就过去了。偶尔幸运,能早些回家,那时候顾风简多半是在午睡。等顾风简起了,他已经吃过晚饭。抓紧处理一下剩余的公务,需要早点睡觉准备明日早起。
二人根本碰不上面。
顾夫人想了想,还真是。国公在家里就跟个空气似的,抓也抓不到。
她忙跟着站起来说:“那我也去!你对着五郎总是不会说话,当心再刺激了他……先把灯点了,我找不着我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