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深藏不露 退戈 1695 字 2023-11-18

好大胆的妖怪,也敢在她宋初昭面前横行妄为。不晓得他们行军打仗的,都会两手装神弄鬼的把戏吗?

她与那宋二虽非一母所生,可宋初昭的亲娘,那是三品大臣的独女,别说宋二那早亡的娘亲,就是宋老夫人,也没资格在她面前说一句身份尊贵。

何况宋二她娘……她谁啊?死了十多年,怕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尊贵。

想是将她当做一般好欺负的女子,以为她孤立无援地呆在京中,这般施压,能让她自命底下,好好听话。或许还会将宋诗闻当做亲姐妹一样交往,毕竟表面上,宋二是对她最好的人。

做梦!她像是那么蠢的人吗?是京城的鸡不够会打鸣儿,叫不醒他们吗?

“姑娘是还在为亲事烦心吗?”

妙儿把橘子放回去,两手交叠放在身前,低下了头,摆出一副谦卑的姿态来,好声劝道:“姑娘,那顾四郎虽说有些多情,为人不羁了些,可他好歹也是国公长子呀,将来不定会袭承爵位。姑娘嫁给他,也算是高攀了。外边的那些传言,不可尽信的。”

宋初昭挑眉,又朝她斜了一眼,冷笑一声。

她就奇了怪了,这宋老夫人十多年未曾念过她,怎么突然就要给她安排婚事了?

于是宋初昭便命人去打听了。

她在京城并无亲朋,只有送她回来的那两位亲信可以信任。那二人听她请求,便多留了两日,悄悄去帮她打听了一遍。

说起来,这门亲事全是宋老夫人多嘴搞出来的。

那日宫廷宴会,皇后招待了几位官员的家眷在后院闲聊,宋老夫人见着坐在上方的顾夫人,便说了一句,说顾家两位公子,该到婚配的年纪了。

好巧啊,他们宋家也有一位年岁不小的姑娘。

宋老夫人想起的自然不是宋初昭,而是宋诗闻,那个自幼养在身边的姑娘。

宋诗闻比宋初昭还要大上两岁,再不嫁人,怕是就要超龄了。

宋老夫人阅遍京城适婚男子,啧啧,觉得果然只有顾家的儿子配得上她孙女儿。

宋老夫人尚未来得及旁敲侧击地暗示一下,上首皇后突然问顾夫人,说顾贺两家多年前定下的婚约,还作数不?

顾夫人说,若是双方不曾反悔,那自然是作数的。虽不算什么正式的婚约,可若两家能够结好,也是一桩喜事。

据说宋老夫人深深地被震了下,愣在当场,许久没有回神。

那是贺老将军与顾国公多年前定下的事情。贺将军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宋初昭的母亲。宋母也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宋初昭。

虽然宋初昭姓宋,但这门婚约,看的是贺家的面子,与宋诗闻无关的。

不巧了,宋初昭抢了宋老夫人挑好的孙婿,虽然她自己也不是非常乐意。

这根本不能怪她啊!

知道了这事,再听宋府下人这挑唆的酸气,感觉就微妙起来了。

尔等可真都是人才啊!

她原先还觉得那两位将士在边关鬼话听多了,描述事情经过的时候,多了点个人感情色彩。

不想竟是真实的。

宋初昭心中翻转过许多想法,面上却不显,她皱着眉头上上下下地扫视妙儿,然后弯下腰,把鞋子穿好,重复了一句:“让你出去,没听见?”

妙儿腰弯得更低了,惶恐道:“奴婢是做了什么,又惹姑娘生气了?”

宋初昭长手一指:“我在休息,何人让你开的窗?你一下人,进我屋门如入无人之地,宋家下人就这样的规矩?口舌倒是挺多的。知道在军中,你这样的人,是要怎么处置吗?”

妙儿忙道:“奴婢是怕姑娘闷到了,才开的窗。”

宋初昭定了下,然后抬脚,步步朝她逼近。

二人距离越来越近,直到相距只有两步远,宋初昭才停下。

阴影罩在妙儿的身上。宋初昭伸出手,还未碰到她,妙儿萧瑟一抖,畏惧地喊了一声:“奴婢这就走!”随后脚步仓皇地往屋外退去。

妙儿走得急,似乎是真怕宋初昭动手打她,跑的时候,撞到了宋初昭的手。

“哐当”一声极轻的声响,宋初昭低头,发现自己一直带的玉佩,竟然掉了。

她稍怔,蹲下身将东西捡起。

只这么轻轻一摔,玉佩竟然裂做好几块,她拿在手心翻转查看。原来是系挂处的红色绳索被磨断,才掉了下来。

这东西不记得是谁送给她的,她一直带在身边,想要还给那人。没想到竟然坏了。

何意?

虽说她平素不信鬼神,但是不是该去找个寺庙拜拜?最近可走太多霉运了。

“娘!”

来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两手随意一揖,算是行过礼。不等对方应声,先一步坐到旁边的塌上,将半身重量都靠在中间的小桌上,对着旁边的妇人,连连喊道:“不妥,不妥,实在不妥!”

顾夫人捏着针,视线始终盯着手中的白帕,对他不做理会,不急不缓地将针线穿插过去。等顾四郎不再出声干嚎了,才问道:“哪里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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