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方地从卧室走出来,欠身向他行了女子古礼。
张执羽摆摆手,接受了她的歉意。
花妖寄宿的玫瑰留在了张执羽家,她选择跟随白圆离开。张执羽送他们到门口,花妖走出两步蓦地回头:“我叫云蒸。”
张执羽郑重道:“好,我记住了。”
云蒸很开心,蹦跳着追上白圆,淡粉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起,在店门口的灯光下显得纯洁而美好。
花妖无处可去,近期天气转凉,白圆不忍她晚上露宿街头,就将她安置在杂货店里。
白圆找到之前在花店买花附赠的盆——花已经养死了,然后去后院挖了些土填进去。
花盆被放在门口的位置。
“先凑合用吧。”
“谢谢。”花妖感激地向她屈膝行礼,接着缩成花苞大小跳进花盆,变成了一株淡粉色的月季。
花瓣与她裙子的颜色相同,粉嫩的月季含苞欲放,与杂货店的风格还算搭配。
正好放在店里可以当熏香用,了却一桩心事,白圆满意离去。
豆皮洗的干干净净回来了,正安静地躺在后院,于光把它拴在了井边,大概是希望神镜能镇住它。
花妖的事情告一段落,店老板能安稳地住回自己家了。白圆这才想起忘记把豆皮送回去,又见豆皮脖子上的狗链有小孩手腕那么粗,看上去十分结实,她觉得再留一晚问题不大,安心地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玉鸡一声撕心裂肺的鸡鸣叫醒了所有人。
白圆从梦中惊醒,耷拉眼皮,哈欠连天地起床,下楼看发生了什么。
刚走出楼梯口,就被眼前的一切吓得怔住了。
满院子的母鸡咯咯哒叫个不停,在一道黑影的追逐下扑腾翅膀跳来跳去,漫天鸡屎鸡毛遍布整个后院,而栓哈士奇的地方空空如也,只剩一条粗链子和磨断了的狗项圈。
白圆仰头看了看蒙蒙亮的天空,若无其事地转身,口中呢喃:“一定是梦,对,是梦,再睡一觉就好了。”
回头秦棋和于光一个坐在楼梯扶手上,一个站在房间门口盯着她。
“早上好,”于光倚门微笑,“不是梦哦。”
秦棋吹了下指尖:“没睡醒吗,我可以帮你清醒。”
白圆:“……”
院里一只母鸡慌不择路飞进楼梯间,在白圆身边四处蹿跳,飘落了几根鸡毛,正巧挂在了她尚未梳理的头发上。
生无可恋地拿掉头上的鸡毛,白圆眼睛一闭,对那两个幸灾乐祸的人说:“给我个痛快吧。”
后院鸡飞狗跳,焦侥国的人在手忙脚乱地赶鸡群回鸡舍,但是放飞自我的豆皮始终绕在母鸡四周乱窜,鸡群受惊后根本不听指挥,连文茎树上都落了两只避难的鸡。
杂货店起得最早的狡已经疯了,头上的牛角势不可挡地拱开前方的障碍,撒开四条腿疯狂追赶撒丫子乱跑的哈士奇。
论速度肯定是狡更胜一筹,但现在有上千只鸡挡路,不方便它全速行动。先前它好不容易追上豆皮,因为连接狗链的项圈断了,狡只能用爪子钳制住它。豆皮温顺一阵,然后趁狡注意力分散之际,瞅准机会再次逃脱。
反复几次之后,狡疯了。
最后一次,它露着犬牙逼近豆皮的脖子,看得出来,它很想一口咬下去一了百了。
于光在白圆自我了断之前,出手用光做链子套住豆皮。
后院总算消停下来,只剩一院子惊魂未定的母鸡等待处理。
杂货店全员出动,美好的一天从逮鸡开始。
第37章
驱赶母鸡回鸡舍, 清理干净鸡毛和鸡屎, 一天就差不多过去了。
哈士奇挣脱不掉于光的束缚,老老实实在井边趴了一天。白圆清理完毕, 顾不得腰酸背痛,干脆利落地将豆皮的东西集中装起来,连狗带行李一起物归原主。
从火锅店回来, 白圆直接关了店门,背倚门板顺着大门坐到了地上。
门口的月季抖抖花瓣变成小个子妖精坐在花盆边, 两条腿垂在半空晃来晃去, 对白圆自讨苦吃的行为万分不解:“你为什么要把豆皮带到家里啊?”
白圆喘了口粗气, 无力地说:“都是年少无知惹的祸。”她耷拉着脑袋, 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云蒸偏了偏头, 面向她, 展开手掌吹出一点粉末飘过去。
白圆忽然闻到一股清淡的花香, 有点像玫瑰,又比玫瑰浓烈的香气舒服许多, 闻久了, 身上乏力的感觉竟然消减不少。
她闭上眼睛细细品味余香,问道:“这是什么?”
“我的花粉,可以安神。”云蒸笑了笑。
“你给张执羽用的就是这个吗, 他嘴边的味道原来是月季。”
云蒸双手掌心并列,手掌凝出一滴淡红色的水珠,“那个确实是玫瑰,我用玫瑰做出的花露, 服用能助眠养颜,也能改善体味,当然执羽是没有体味的。”
白圆眼睛一亮,发现了新商机:“你做花露容易吗?”
云蒸说:“很简单,有花就能做,一朵可以做五十滴左右。”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