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徊光,同哀家回宫。”沈茴起身,朝外走。
闻言,裴徊光亦起身,立在一旁,待沈茴走到身边,略欠身,递出小臂让她搭。
裴徊光走了之后,厅内宴席的氛围更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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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茴回到昭月宫后,换了身宽松舒服的衣裳,整个人懒洋洋地偎在裴徊光怀里。没有外人的时候,沈茴总是喜欢这样黏在裴徊光的身上。裴徊光在昭月宫陪着沈茴一下午,陪她一起用过晚膳后,又一起出去走一走消食散步。
两个人走进海棠林。
海棠葳蕤,可避人影。两个人走了一会儿,一阵微风将远处两个经过的宫女的谈话送过来。
“掌印和太后刚过午时回了昭月宫,掌印一直没走。你猜掌印什么时候会走?”
另一个小宫女压低声音:“不要议论贵人们,小心掉脑袋!”
两个小宫女很快走远了。
半个时辰后,裴徊光从正门离开昭月宫,回了沧青阁。
沈茴在书房里处理了些政务,忙到很晚。她放下书册,轻揉发酸的手腕。
沉月在一旁揪着眉絮絮:“太后歇下吧?难得今儿个忙完得早。这五年,您就没哪天睡的超了两个时辰……”
沈茴摇头,说:“再熬五年,等煜儿长大就好啦。”
她弯着眼睛笑:“等那时候呀,我每天睡上五六个时辰!”
沉月也跟着笑起来,她弯腰帮沈茴揉着手腕。
沈茴在软椅上坐了一会儿,略解了乏,便带着团圆从暗道往沧青阁去了。
这些年,她去沧青阁的次数属实不多。
到了沧青阁,沈茴寻到裴徊光时,他正懒洋洋地坐在一堆玉料后面,用一块红玉给狗剩儿雕花灯。比起瓜果食材,他还是更擅长在玉石上雕琢。沈茴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双手托腮,瞧着他雕刻。他的手又好看又灵巧。只是每每沈茴望见他缺了一小节的小手指,总是心疼。沈茴移开视线,开始在房中随便看看。
博古架上摆着很多惟妙惟肖的玉雕,都是裴徊光闲来无事时雕来打发时间的。
沈茴被角落里的一个檀木小盒吸引了目光,她蹲下来,绯红的裙摆铺地像绽到盛时的红蔷薇。她将小木盒打开,看见里面是一个白玉雕的镂空球。她好奇地将它拿出来细瞧,惊艳于其上精致的雕纹,又疑惑于其中嵌着的刀片。
沈茴怔了怔,忽然想起来许久之前裴徊光曾让她挑一个小玩意儿,他要亲自雕一个与她一起玩。她凝望着掌心里的白玉球,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孔洞雕纹。她一边琢磨着这小东西的玩法,一边问出来:“这个到底是怎么用的?”
裴徊光抬抬眼望过去,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剃球没什么可玩的。”
他将手中的小刀放下,上半身略向后靠,略有深意地望着沈茴,慢悠悠开口:“怎么,又想和咱家玩点新奇的花样儿?”
沈茴没怎么听裴徊光的话,她蹙眉望着手里的白玉球,默念着它的名字,还在琢磨着它的用法。片刻之后,沈茴惊讶地抬起眼睛望着裴徊光,说:“我好像知道是怎么用的了。”
裴徊光“嗯”了一声,朝沈茴伸出手,沈茴将手递给他,由他拉进怀里。她手中还攥着那个泛着莹光的白玉剃球。她攥弄着剃球,问:“你都雕好了,怎么一直没用呢?”
裴徊光默了默,才道:“毛茸茸挺好,蹭着舒服些。”
他用指背慢条斯理轻蹭自己的脸颊,动作缓慢下移,再在自己微凉的唇上轻轻地捻蹭着。
“你又口无遮拦……”沈茴小声嘀咕着。她抬起眼睛瞧见裴徊光动作,迅速将他的手拍开。她带着娇嗔的轻哼软绵绵的。她垂着眼睛,还在瞧着手里的剃球。
过了好一会儿,沈茴拽一拽裴徊光的衣襟,亮着眼睛问他:“若我用了,也可以像你一样白白软软吗?”
“啧。”裴徊光低笑一声,“太后说话也不见得有遮拦啊。”
沈茴也觉得说的有点过了,她抿唇低下头,不去看裴徊光,却软软靠在他怀里。
裴徊光直接将沈茴抱起来,往盥室去。
共浴之后,裴徊光将沈茴抱坐在高高的三角桌,用剃球帮了她。
“好了。”
沈茴搭着裴徊光的肩,从三角桌跳下去,跑去铜镜前细瞧。她有些失望地小声嘀咕:“还是没有你的白软……”
“走罢。”裴徊光拿了件长袍裹在身上,再取一件将沈茴的身子裹起来,拉着她回楼上的寝屋歇息。他牵着沈茴上楼之后,又出去了一趟,拿了些小玩具回去。
长夜漫漫,不舍休。
沈茴将脚从裴徊光腿间挣开,娇弱无力地用足尖踢踢他的小白软,故意拿出几分太后的威严来,低声道:“不要再打哀家的主意了成不成?”
裴徊光笑了,他握住沈茴的脚踝,让她的足心踩实。他望着沈茴的目光噙着近乎疯狂的缱绻,哑着嗓子说:“不成。”
当然不成。
裴徊光的声线有一点混浊。
沈茴弯起眼睛对他笑,装出来的威严散去,只软软勾着裴徊光的脖子。她说:“哀家受够了白日当太后,夜里背着全天下与你做对食的日子。”
她又去亲吻裴徊光蕴满深情的漆眸,低声引诱:“掌印想想办法?”
裴徊光睁开眼睛,眼睫上残着她的温柔。他偏过脸,将口中含着的缅铃吐出来,吐字清晰地说:“好。”
翌日,沈茴睡过头了。
裴徊光掀开被子,将沈茴攥着他的手拿开。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染了这癖好,夜里要攥着小白软睡。眼前浮现她享受般深含吮啄的模样。裴徊光为她盖了盖被子,纵她多睡一会儿,早朝迟一回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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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沈茴第一次迟了早朝,虽知道如今煜儿长大了,就算她偶尔不去也无妨,可沈茴还是不愿意缺席。她赶去珠帘后坐下时,早朝已经近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