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节(2 / 2)

他低着头不说话,蒋父的心慢慢也凉了,他跌坐在地上,颤声道:“文渊,你不会真做了对不起湘南的事情吧?”

蒋文渊不是这个世界上土生土长的人,只是经历了这些天,他已经知道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对男人的压迫有多重,更别说蒋母这会儿还在住院,一家子都指望着陆湘南活。

他心慌意乱,又怕又担心,只是嘴唇嗫嚅几下,想张口求饶,都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

“你没的说,也就是认了?”

燕琅脸色冷的像是结了一层冰:“蒋文渊,你可以啊,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却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来?你真是够下贱,够可耻的!”

儿子的教育都是由父亲进行的,自己的孩子闹成这种事来,蒋父也觉得丢人现眼,燕琅刚才声音不算小,医院里的人又多,三三两两的来看热闹,指指点点,言语讥诮。

“不要脸,明明结婚了,居然还出去勾三搭四,真是下贱皮子!”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他们家是怎么教儿子的,丢死人了!”

“要是在古代,这种男人就该去浸猪笼,根本不配叫他活下来!”

蒋父老实了大半辈子,就没被人这么戳过脊梁骨,听人这么嘲讽鄙薄,脸上热的像是火在烧,再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更是又急又怒。

“啪”的一声响,蒋文渊脸上挨了一掌,他抬起脸,就看见蒋父浑身都在哆嗦,眼眶涨红,满脸失望和痛心的说:“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你叫我,叫你妈、还有你妹妹以后怎么做人?!祖宗都蒙羞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起,他老泪纵横。

蒋文渊吃软不吃硬,看着伤心颓唐的父亲,想要安慰都不知从何说起了,对于陆湘南来说他是极品渣男,对于陆家来说,更是一场噩梦,但他对于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却是真心实意在乎的。

他不怕父母骂他,责备他,却怕父母因为自己而伤心绝望,衰老受伤。

现下见蒋父这样,蒋文渊真是心如刀绞,嘴唇动了动,却也只能干巴巴的宽慰道:“爸,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都怨我……”

燕琅站在一边儿冷眼看着,走上前去,一脚将他踹翻:“父子深情这场大戏,可以等你们回家之后再去表演,这儿是医院,就别膈应人了!”

蒋文渊被她一脚踢中心口,眼前一黑,差点没喘上气儿来,燕琅毫不留情道:“蒋文渊,我们结束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完,又吩咐秘书:“给警察局的户籍科打电话,这事需要他们帮忙处理。”

蒋文渊艰难的咳嗽了两声,没等反应过来,蒋父已经先一步给陆湘南跪下了:“湘南,这事是文渊的错,我会管教他的,求你给他一条活路啊……”

“这是我不给他一条活路吗?”燕琅视若无睹,冷冷道:“是这个骚货先不要脸,把我的脸面往地上踩的!”

蒋文渊不怕丢脸,但却怕父母为自己丢脸,现在看父亲为了替自己求饶,居然肯给陆湘南下跪,心头猛地一阵酸涩,眼泪都掉下来了。

“爸,你快起来,别这样,为了我不值得!”他哽咽道:“不就是离婚吗?我不怕,咱们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不需要对着她低三下四!”

“哟,真有骨气,”燕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嘲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婚内偷人,然后被搞大肚子的不是你呢!”

“陆湘南你不要太过分!”蒋文渊知道离婚已成定局,当然不肯再对着她低头,强行搀扶着蒋父站起来,他反唇相讥道:“你难道就是个干净的?你自己没在外边儿找人?时熙是怎么进的陆家门,怎么欺负我的,你不知道?!”

他冷笑道:“咱们彼此彼此,谁都别笑话谁!”

“天呐,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看这淫/贱做派,他肯定连《男德》都没念过!”

燕琅还没说话,周围围观的女人们就忍不住了,纷纷道:“女人在边儿交际应酬多辛苦啊,找个男人照顾怎么了,轮得到你说三道四?男人管好家里的事就行了,别对老婆的工作指手画脚!”

“就是,不主动帮自己老婆找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心生妒忌——要换了我,早就把他赶走了!”

蒋文渊被气个半死,环视一周,见四下里全都是神情鄙薄的看着他的女人,到达这个世界之后一直隐忍着的怒气终于爆发了:“男人怎么了?男人就该死吗?男人先天就低女人一等?凭什么女人可以花心,男人就不可以?”

他一指陆湘南,悲愤的控诉道:“这个女人是我的妻子,可她是怎么对我的?你们知道她是怎么羞辱我,折磨我的吗?!在家里,她不把我当人看,把所有的家务都丢给我,回家之后半句好话都不说,只知道发脾气!这也就算了,她居然还当着我的面,带着小三回家,跟那个贱人卿卿我我,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

他心里满是愤慨,脸上全是不平,却没想到这样的生活正是之前他给予陆湘南的,而他的原配妻子陆湘南,也是在这样的痛苦中被折磨死的。

蒋文渊的声音落地,周围暂时了静默几瞬,议论声忽然大了起来。

“我的天呐,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他居然说男人不比女人差!”

“我们在外边拼命打拼,过得那么辛苦,他们在家里优哉游哉,却连家务活都做不好,只知道伸手要零花钱,这种男人养了有什么用?还不如一条狗!”

“女人交际应酬这不是正常的吗?我们也有生理需求啊,养个男人怎么了?你看他那副扭曲的嘴脸,真是又可怕又丑陋!”

还有人抱怨道:“我丈夫也这样,年轻时候明明还好的,现在年纪大了,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知道发牢骚,整天疑神疑鬼,也不知道打扮,脸上皱纹多的我倒胃口,哪天我非踹了他不可!”

没有人站在蒋文渊的角度上去考虑,也没有人去同情他,女人们目光冷漠的扫过他,神情中全是责备与鄙薄。

凭什么?

她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为了自己的家庭辛辛苦苦付出,我天不亮就起床做饭,打扫卫生,收拾家务,将整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把陆湘南当大爷伺候,可她呢?

她不感动也就算了,反倒看不起他,轻视他,觉得他邋里邋遢,觉得他是一条寄生虫,只知道伸手索取,天天在家里享清福,而她带着小三回家,觉得那个什么都不做,只会动嘴皮子的小三是天下第一好人?

这不可笑吗?!

这他妈的不可笑吗?!

“陆湘南!我是一个人,是你的丈夫,不是你养的一条狗!”

蒋文渊心脏都在抽搐,他神情凄楚,尖声道:“你出去嫖/娼,一晚上都要近千块,雇个保姆,起码也要一万块,我给你洗衣做饭,还他妈的暖床,任劳任怨,问你要生活费,你却觉得我是在不劳而获?!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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