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见多了。”季燕然在他耳边小声道,“这里顶多也就十八房,与后宫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云倚风想了想,也对。
同皇家一比,这才哪到哪。
“自然,我将来不会娶这么多。”季燕然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又及时补了一句。
云倚风眼皮一抽,钦佩道:“在这乌七八糟的环境里,王爷还有心情谈论自己的终身大事,也算口味别致,行了,进屋,那许老太爷像是醒了。”
须发皆白的老者躺在床上,浑身依旧在哆嗦。张孤鹤在旁劝道:“老太爷还是要保重身体啊。”
“张大人。”许老太爷战战兢兢,摸索着握住他的手,“你可千万要替秋旺伸冤啊,他去得可怜,死后还要遭人陷害,与什么红鸦教扯上关系。张大人,我……我发誓,秋旺他断不可能做出这种糊涂事。”
“是,本官知道。”张孤鹤耐心劝慰,对他极为尊敬,毕竟这些年城里的道路与善堂,其中有不少都是由十八山庄出资捐建。过了片刻,看着对方情绪像是已经稳定些许,方才又试探着问,“不知老太爷是从谁口中听到的消息?”
“是一个小和尚,眼生,手上像有块红色的胎记。”许老太爷回忆,颤巍巍道,“我正在念经,他也不知是从何处溜了进来,只在我耳边说了这件事,就又从后门跑了。我那时如雷轰顶,没顾得上细看。”
眼生的小和尚。
季燕然与云倚风同时想,那怕是凶手故意派去报信的吧。
许老太爷服下药后,没多久便再度睡去。此时已近深夜,袁氏虽已在山庄内安排了院落,季燕然与云倚风却都不想住在这四处都是哭声的宅子里,依旧回了客栈。
“已经快子时了。”季燕然道,“药浴完之后就早些休息吧。”
“嗯。”云倚风点头,“那我们明日再去十八山庄。”
在回房之前,季燕然照旧试了试他的脉象。
“如何?”云倚风问。
萧王殿下一本正经,答曰:“平滑有力,如珠走盘……哎呀。”
云倚风笑着踢他一脚,将人赶回隔壁。
小二很快就送来了药浴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