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火舌已经燎到屁股,风雨门门主双眼一闭,再也顾不得保护那娇贵嗓子,仰头吼得气壮山河:“救命啊!”
声音在飘飘阁上方久久回旋。
又被风吹散。
……
季燕然将所有的蛛丝银铃都检查了一遍,直到天黑才折返住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越往前走,就越明显。
不祥的,诡异的。
像一根细线勒住了心脏。
他紧追几步,重重一把推开厚门。
呛鼻的滚烫浓烟迎面扑来,打得人睁不开眼。
焦黑木梁笼罩在蓝灰色的烟雾里,整座主宅都已烧成废墟。
“云门主!”季燕然顾不得余火未散,冲进去想要找人,却被一块呼啸砸下的滚烫青石挡住去路。
脚下隐隐颤动,被火噬空的大梁终于承受不住重量,整片坍塌下来。
一时间,火星弥漫、砖瓦飞溅,闷钝的响声像无形的刀,将天地间搅得乱七八糟。
季燕然被逼得连连后退。
而风却咆叫得越发肆虐。
它吹拂着那些跳动的火,如猛兽伸出了贪婪的红舌,细细舔过每一寸能燃烧的木渣,直到暮色沉坠,方才心满意足地化作最后一缕轻烟,消失在了视野间。
季燕然站在这片焦黑土壤前,良久不发一言。
风散,月升,星河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