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 2)

后来谢不惊就屏蔽了。

偶尔他还会看看,结果后来发现全都是全体成员,群里根本没人会找他。

但私聊还是要回的。

谢不惊用手机回完副社长的消息,一抬头就看到赵承悦战战兢兢站在他面前,给他拎包、开路,遮挡风雨,比皇帝面前的太监还殷勤。

去吃饭吗?赵承悦殷勤道,谢谢你上午叫我滑雪,我请你吃饭吧。

谢不惊很是心动,但最后还是摇头:我中午约了教练。

赵承悦不太明白:你这么厉害了还要教练啊?

谢不惊:还差得远呢。

赵承悦顿时肃然起敬,不愧是大佬!即使滑得这么好依旧不骄不躁!

你现在会刻滑转弯,也就中级水平吧。

滑雪场员工餐厅,陆时一边往餐盘里舀菜,一边对身旁的谢不惊说。

谢不惊加了两只大鸡腿,面不改色:还要辛苦教练了。

陆时有些意外,这人比他想象中沉得住气,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这里的鸡腿不好吃。陆时好意提醒,又干又柴,看着好看而已。

没事,我不挑食。谢不惊说着,又往餐盘里舀了一勺西蓝花。

二人找了个餐桌坐下,陆时问:你一周可以来几天?

谢不惊:两天,我周一到周五要上课。

才两天?陆时不太赞同,训练太少,追不上别人。

谢不惊想了想,说:我尽量。

陆时:那你这两天继续练习刻滑转弯,然后尝试适应雪包和小回转。

谢不惊:好。

二人都不是话多的人,正事谈完了就埋头吃饭。

谢不惊虽然吃相斯文,但进食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把餐盘里的米饭、蒸红薯、鸡腿、西蓝花都吃光了。

放下筷子后,他一边喝酸奶,一边问陆时:有什么我能参加的滑雪比赛吗?

陆时皱眉:你的水平,参加比赛也没用。

谢不惊:先了解了解。

陆时:你能参加的也就社会性比赛吧。

那正好,谢不惊说,我要挣奖金。

你陆时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多问,那我帮你留意一下。

谢不惊:谢谢。

陆时沉默半响,又说:我那儿有一副卡宾板,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你可以拿去用。

谢不惊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谢谢教练。

同一时间,雪顶山庄温泉酒店自助餐厅。

滑雪社的社员在群里见证了一出大戏,此刻终于逮着机会问清楚了。

悦哥,你刚才究竟是怎么了?

是不是嘲讽谢不惊的新手段啊?有人猜测,比如先把他吹捧得找不到北,然后再狠狠打击他!

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赵承悦反驳,目光坚定,那些都是我的真心话,我是认真的。

谢不惊也是个神人,徐浩铭捧着盘子等煎牛排,嗤笑,没钱就别玩了呗,打肿脸充胖子,有意思么?

你不要那么说他,他不是那样的人,赵承悦皱眉,认真解释道,谢不惊滑雪很厉害,而且他为了滑雪付出了很多努力。

努力挣钱买门票吗?徐浩铭笑了起来,先声明啊,我不是歧视贫困生,我只是觉得,人应该有自知之明。谢不惊要是好好儿玩一些平价运动,我也无话可说。可是他穷得连学费都交不起,却非得跟着我们来玩滑雪,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赵承悦当时就怒了,他啪一下把刀叉砸在桌上,愤愤不平:难道滑雪只能是有钱人的运动吗?

我可没这么说。徐浩铭用瓷白餐盘接过厨师刚煎好的牛排,礼貌的说了声谢谢,这才转而看向赵承悦。

但是雪场门票、滑雪板、滑雪服这些都是客观的硬件要求,开支是客观存在的。谢不惊要是真喜欢运动,跑步不行吗?再不济打打乒乓球、羽毛球,也比滑雪便宜得多吧?

赵承悦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懊恼的低下头。

徐浩铭说得有道理,他确实无法反驳。

他也不知道谢不惊为什么要来滑雪,而且还滑得那么好。

你看,你也找不出理由为他开脱吧?徐浩铭展开餐巾扑在腿上,脸上带着恰如其分的高傲,这种人我见多了,硬着头皮也要挤进不属于他的圈子,还不是想能认识有钱人,趋炎附势而已。

别的学生虽然没有徐浩铭这么直接,但也默默赞同着他的话。

谢不惊那种家庭和他们一起玩滑雪,确实太勉强了。

看着大家脸上不信任的表情,赵承悦急得团团转。

他想说不是的。

谢不惊才不是趋炎附势,他是真的喜欢滑雪。

赵承悦想要反驳,但话到了嘴边,看着大家脸上不信任的表情,他又打了退堂鼓。

没用的。

即使他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他。

这些人总是先入为主,用自己片面的见解就贸然断定别人。

单纯的认为某种人就一定做不好那类事情,那本来就是一种傲慢。

他曾经也是这样的人

直到后来他看到谢不惊滑雪。

那人闯入冰冷的雪道,也撞破了他的偏见和短视。

谢不惊是我师父。赵承悦突然说。

哈?谢不惊?对面的徐浩铭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说得是那个根本不会滑雪的谢不惊?

是他。赵承悦点头,他不再想要解释,因为无论他解释多少,这些人都不会相信的。

你敢和我比赛滑雪吗?赵承悦看着徐浩铭,一字一句道,谢不惊是我师父,如果我胜过你,那也就证明我师父滑雪比你厉害。

徐浩铭表情变了。

他不屑于在赵承悦这种菜鸟身上浪费时间,正想拒绝,周围却突然发出一阵起哄声。

哇,我们滑雪社终于有比赛了吗?

铭哥快答应他!让他看看你的厉害!

那万一是我们悦哥赢了?又有人说,我有预感,我们悦哥拿的可是起点逆袭剧本。

不远处的餐桌,祁风端着碗面条问黎渊:他们都吵起来了,你这个社长不管管吗?

黎渊瞟了一眼,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随便他们。

反正谁在社团都和他无关,他只想好好滑雪而已。

起哄声音越来越大。

嘈杂的声音刺激着二人的神经。

赵承悦和徐浩铭隔着一张餐桌对视,却久久没有说话。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赵承悦问:你不敢吗?

你死了。徐浩铭冷笑一声,后天上午,二号野雪道。

一言为定。赵承悦咬牙,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要是你输了,你得给谢不惊道歉。

可以,徐浩铭反问,如果你输了呢?

赵承悦:那我自愿退出滑雪社。

所以你就和他定了比赛?

下午两点,滑雪大厅,谢不惊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你脑子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