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又扁了扁嘴,嘀咕道:“还是觉得叫松子好听啊。松子松子的多温柔啊,以后继续叫松子也是可以的吧?”
就因为想叫自己松子,所以一直假装认为他是女人吗?这个理由也太幼稚了吧……
与谢野到底也是医生身份,在车上反复检查过了松阳的喉咙,完全摸不着头脑似的:“奇怪,难道穿个洞通通风就能说话了?”
太宰说:“脑袋也穿个洞的话,是不是就能找回记忆了?”
国木田:“……不要一脸无辜地说那么可怕的话。喂松阳,松阳你也别露出那种认真思考的表情啊?!”
松阳看着太宰的脸思索着,他倒是真的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发声的缘故,嗓音还有些嘶哑:“我觉得可以试试看。”
尽管侦探社成员们都坚决反对,但是太宰却能够完全理解松阳。他悄悄给松阳偷了一把配枪回来,两人在公寓里找了半天位置,随后还是选定了在方便清理的浴室。
“说实话,还是会疼的吧?”太宰往枪上装消音器,交到松阳手里,“当时我离松子挺近的,感觉自己脖子好疼。”
太宰先生,还真是喜欢“松子”这个名字啊。松阳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肯定会疼啊。不过致命伤愈合的速度很快,所以到最后只会留下疼痛的幻觉。”
他坐在浴缸的边缘摆弄着那支枪,不确定该在脑袋哪个部位开洞比较好。而且说实话,光是想象子弹震碎头骨、穿颅而过的灼烧感,身体就会稍微有点抗拒。
他能跟太宰玩得来,大概是因为在自杀方式上有着共同语言——又不是苦行僧,选个最舒服的自杀方式不好吗?
“能……”
“想拜托我吗?”太宰意外地从善如流,欢快地接过枪,“我来吧。”
这时候就能看出太宰杀人如麻的黑历史带来的优势了,至少他知道应该让子弹穿过后脑,而不是击碎太阳穴。他撩开了松阳的长发,轻轻用枪口抵住了对方的后脑。
“松子~松子~”
松阳茫然地抬头,从浴室的镜子里看他。
“对,看着我。”太宰笑道,“这个世间的杀戮并不总是同戾意挂钩,因为友善和温柔杀死别人这样的事,也是存在的嘛。总之,希望这次松子不会想起不好的往事来。”
黑发青年开枪开得干脆利落,镜子前砰地炸开血花。开枪前,他似乎瞥了一眼客厅的时钟。
“厉害,12秒。枪伤愈合只用了两秒左右的样子呢,剩下的应该是大脑重新开始运作,让松子回过神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