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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的愛情,永遠不會變壞。所以,我們調情,我們曖昧,卻永遠不要相愛。
張愛玲悟了太多愛情的道理,可是終究有一天也會深在居中看不透一切。
結果和過程,到底是哪個重要?
柳靜月坐在車子裡頭的時候不禁胡思亂想來,外面的景色浮掠而過,好似腦袋中片片場景,崩離又嚙合,拉扯又迴旋,非要將所有的步伐和思緒統統打亂才肯罷休。
是時光流逝,歲月遞增才會讓丁燕兒如此驚變?還是自始自終她就沒有真正認識過這個和她自小長大的女人?
是自己之不幸?亦或是她的不幸?
到了醫院之後,柳靜月又重新打起了精神。至少她還有一個人是可以相信,可以證明自己過往歲月之中到底曾經真實過。
「吳世麟——不是不讓你下床的嗎?」人一進門,立刻中氣十足地喊聲響起。
剛從床上起了一半的吳世麟一聽聲音,立刻縮了腦袋,堆著笑回頭看向當場抓包自己的柳靜月。
「嘿嘿——靜」後頭月字沒有說出,因為吳世麟看到了柳靜月身後跟著一人。白衣襯衫,丰致翩翩,如畫中走出的舊時貴公子一般。
姚御風?怎麼他會和靜月一起來。
「那個——」吳世麟吃驚地手指著姚御風,眼光卻望向柳靜月,滿是困惑。
柳靜月回頭一望姚御風,轉而回頭隨意向吳世麟解釋道:「他已經知道我是誰了。世麟,你照喊我名字就是了。至於具體原因我回頭空了仔細向你解釋。」
他知道!?
吳世麟心裡一驚,面色不善地朝著自己走來的姚御風瞪視著,抿嘴不發一言。他憑什麼會知道的?
「你好。雖然我們是第二次見面了。不過從現在起我們算是為了同樣目標奮鬥的人了。」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姚御風揚起了慣有的清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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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線條的柳靜月毫無察覺兩個男人之間暗潮洶湧。她正低頭彎腰收拾著吳世麟的東西。一邊整理一邊說道:「世麟,你傷好了大半,不過住在醫院我不方便照顧你。今天讓你出院,也好讓我就近照顧你呢。」
「照顧我?就近?」聽聞柳靜月一說,吳世麟暫時轉移了視線,疑惑地發問。
「是啊。你就先住我那裡吧。你行動不便的,日常生活總要人照顧吧。」柳靜月不以為然地繼續收拾著東西,一邊隨口回答了他的話。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話剛落,姚御風眼底瞬間結成冰寒,冷冷地注視了一眼吳世麟。
而吳世麟先是一愣,轉而止不住的樂開。尤其是看到姚御風的眼色之後,更是咧嘴笑得更加開心。
哈哈——瞧瞧吧。你知道丁燕兒身體裡頭是靜月又怎樣?她就沒把你當回事。
吳世麟心裡琢磨著心思,還挑釁地朝姚御風哼了一聲。
姚御風不語,嘴角的一絲淺笑更深,卻淬人可怕的冷。
吳世麟笑得口水直流的時候,柳靜月正好抬起頭來看到,不禁伸手一拍他腦袋,習慣性揉道:「小子你注意點形象好不?什麼事情樂得你口水都流出來了。真是丟死人了。趕緊——出院吧。」
於是乎柳靜月攙扶著還腿部受傷的吳世麟,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朝門外走去。吳世麟為了氣姚御風還有意整個人都埋在柳靜月懷裡,裝得是極度虛弱。
總算是走到了,幾步之後想到了什麼。柳靜月停下了腳步回頭朝著身後還站立的姚御風說道:「對了,姚御風,回頭你開車送我們回去吧。我坐後面陪著世麟呢。謝啦——」
這聲謝啦是挺大氣,也很坦然。在柳靜月心裡頭估計就沒這些花花腸腸,也壓根想不到兩個男人間的曲折敵對。
姚御風從口袋處掏出鑰匙,眼神卻始終默默注視這柳靜月攙扶著吳世麟離開的背影。
他不著急!
吳世麟多少陪她十多年了。可是時間並不代表一切!
終有一天——站在她身邊的一定會是他!
手扣鑰匙,死死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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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柳靜月和吳世麟安全送到後,姚御風也乾脆,很俐落地說聲告辭就欲離開。
他怎麼會看不出吳世麟那個傢伙滿臉就寫著:你快滾。
吳世麟!你太小看我了。也太自以為以來就是愛情。終有一天,轉身離開的會是你。
姚御風冷冷掃了一眼吳世麟後,直接對柳靜月說道:「我先走了。你這幾天好好休息。我想他們應該不會輕易就這麼罷手的。」
被他一說起他們,柳靜月想起來龍雷浩的絶情,不禁手一顫。
一把拉過她的手,姚御風笑意添上幾分暖色。
「有我在呢。放寬心就是了。」
他的手溫度雖然說不上極為溫暖,可是到底給了自己幾分力量。柳靜月報以一笑點了點頭。
出了門正要離開的姚御風忽而想起一事,立刻轉頭問道:「你在新兵營是不是曾有一個男人幫你的?」
柳靜月被姚御風這麼一問,立刻想起了數日未曾見的崔逸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