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am太害怕这种惩罚了——因为他的萤火虫数量很多,所以窒息般的痛苦会成倍增加。章鱼,或者蝎子,或者黑熊的爪子,它们每击碎一颗发抖的星光,降落在Adam“海域”里的灾厄就会加深一层。
有时候聂采还会饶有兴致地点数,清点到底有多少只萤火虫消失在哨兵的精神体之下,直到Adam失去释放精神体的能力,浑身发抖地蜷缩在黑色皮革椅子上哭泣。
Adam有时候会认为,聂采在欣赏他的痛苦。他的老师喜欢看他痛苦的样子,这似乎是某种令人愉悦的体验。这个念头很可怕,所以只要它一冒头,Adam就会立刻把它压下去,用无数句“他爱我”来说服自己。
他不能让宫商也经历这一切。他知道聂采想对宫商做什么。
狼人们犹豫着,退了几步。这显然是他们不必参与的纠纷。但Adam抓住了其中一个狼人的爪子。
“求求你帮帮她!”他把宫商推到狼人怀里,“她是薄晚的人,她是薄老板最重视的人,你们救救她!”
黑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Adam这是明目张胆地,与聂采反着来了。
宫商攥紧了Adam的衣角:“你也走,别留在这儿!”
“我没地方可去……我没关系……”Adam的声音还兀自颤抖,“跑啊!跑出去你就安全了!”
蝎子忽然疾冲而来,长尾冲Adam狠狠一甩,壳上闪动着诡异的亮光,仿佛淬过毒一般。
在尖刺只差毫厘就擦过宫商面庞的时候,一个狼人忽然窜出来,拦在了宫商和Adam面前。他看不到蝎子,但他结实的身躯撞散了那只爬行类精神体,蝎子化为雾气回到关黎身边。
三个狼人已经站在巷中,直面聂采。
“我讨厌哨兵!”狼人大吼,“我最他妈讨厌阴阳怪气的哨兵!”
他吼叫着,背脊渐渐佝偻,背上粗硬的黑色毛发愈发浓密,狼爪刺破了廉价的运动鞋,突起的肌肉把衣服也挤破了。
“不要动我们狼人的东西!!!”
他冲着聂采奔去,挥动狼爪——但还未碰到聂采,他已经被看不见的东西狠狠撞开。
巨大的黑熊比狼人还要高,它扑倒了狼人,把它压在身下,张口怒嚎。
“我艹他……”狼人迭声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