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 / 2)

酒凌汐依旧不敢懈怠,拿刀指着他问:“我们怎知你不是骗子?”

魏洪涛取出一枚城主令牌,道:“此物不可作假。宗门弟子,应当认得。”

这是一枚庚金打造的城主令牌,鸿夜城遭遇旱魃侵扰,因无力应对,向各大宗门求助。

由于各大宗门近期都在准备修仙大会,能派遣来助力的弟子不多,能过来的弟子也都资质一般,是以鸿夜城现在只比以前更糟,没有更好。

酒凌汐认得这枚城主令牌,扭过脸对重越道:“岳掌门,看来他是少城主不假,我们……该如何做?”

高玥从重越身上下来,落地之后,取出缝合用的灵针,穿上灵线,走到男子身边,开始给男子缝合被剖开的肚皮。

她的灵息只对异兽有作用,对人不起辅助救治作用。加之高玥并不想对陌生人浪费灵力,仅仅只替他做缝合,并未给他治疗内伤。

伤口缝合,所有血都止住。

她起身,指着身后两条狗,问男人:“挑一条狗来骑吧。”

魏洪涛捂着腹部,抬眼去看三人身后的两条狗。

一条除了狗头浑身无毛,一头毛发旺盛且雪白,看着乖顺柔和。

无毛狗看起来有些丑陋,实在有碍观瞻,他抬手指向那头白毛母犬道:“那头。”

母犬嗅到男人身上的腐臭,并不想驮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阿布崽拿出雄性的担当,挺起胸脯往前走了一步,来到男人跟前,一爪踩在男人胸口,恶狠狠冲他龇牙:“汪!”

而后将他叼起来,扔到自己脊背上。

魏洪涛:“……”

一刻钟后,他们带魏洪涛回到城主府,原本丧气滔天的城主府,见少城主归来,立刻又都盘活,一片沸腾。

管家和仆人大喊:“城主!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几人被家仆迎进院内,便见堂屋有位老者走出。

老城主被搀扶着从房间出来,他看见院中的几人两狗,目光转而停在儿子身上,激动到老泪纵横:“涛儿!涛儿!”

老城主老来得子,这个儿子就是他的心头肉。他忙将几位贵人迎进屋内,奉茶待客。

等大家都落座,酒凌汐看向老城主,自我介绍说:“我乃赤霞宗少掌门酒凌汐,此来寻人。敢问老城主,是否见过这位叫安衡的俊美男子?”

酒凌汐从乾坤袋里取出安衡的画像,画卷被她抖落展开。

老城主盯着画卷,仔细思考一瞬,这才摇头咳嗽道:“我没有印象。不过城中但凡俊秀一些的男子,都被旱魃抓走了。这旱魃自从来了鸿夜城,城内就未曾安生过一日。这城内年轻男子,要么举家搬走,要么被抓,要么死于非命……”

“这旱魃是个女人?”高玥想起五羊城的女修罗,又道:“难道又是因情所害?”

老城主摇头:“并非女旱魃。这旱魃是一个被埋在古墓里的将军,已经死了两百年,尸变为旱魃,生了金丹灵根。本来,一个金丹灵根旱魃,不足以让宗门弟子棘手,可这旱魃竟不知有什么法宝……这旱魃早些年也并未出来作祟,是这几年才出来作祟祸害百姓的。”

高玥也觉得这事儿奇怪,主要是觉得这位城主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她又问:“少城主为何被俘?”

提及此,老城主叹息一声,感慨说:“哎,你有所不知。这旱魃蛮横,即便我请了高人来降服他,都拿他无可奈何。这旱魃每日都会挑选一个男子,并在男子腹部种下胚胎,第二日会送来轿棺。被种下胚胎的人,会无法自控,走上轿棺。”

他顿了一下,又说:“我儿被种下胚胎后,我们已经很努力看着他,却依旧防不胜防,没能看住,让他钻了府中看守的空子,上了轿棺。我族中有圣女道,若想要摆脱那胚胎的控制,就得强行剖开腹部,取出胚胎。可……老朽下不了那个狠手啊!”

高玥和酒凌汐想起那胚胎里的东西,忍不住直皱眉。

酒凌汐说:“古墓里出旱魃,并不多见。近几年,魔界蠢蠢欲动,欲有卷土重来的趋势。看来这次的旱魃,跟魔界脱不了干系。这个魔头,当年与我们正道宗门签下和平契约,如今却来搞这种鬼祟手段,呵,实在可恨。怪不得柳掌门多次号召各宗掌门想去讨伐魔界,若再这般忍气吞声,这人间境地,必定覆灭!今日被几近灭城的是鸿夜城,明日便会是其它城!”

她激动地一拍条几,几乎将茶盏拍翻,木面裂开。

趴在一旁的阿布崽听见酒凌汐对魔界的指控,掀着一双狗眼打量她,憋屈里透着几分不屑。

真当他们魔界是闲得慌呢?

主人只想破镜,并没有主宰人界的想法。也更没有打算让妖魔来人界作祟,使得生灵涂炭,破坏两界平衡。

重越也掀着眼皮儿看酒凌汐,那眼神冰冷地几近杀人,高玥发言出声,又强行把他眼底那股杀气给压制下去。

高玥扭过脸对重越说:“师尊,看来二师兄失踪和这旱魃有关。不如……我们直接伪装成少城主,去往旱魃老巢,你看如何?二师兄一定是被困在了一个强大的结界里,暂时无法破出。虽他修为不低,可时间一长我也担心他会有意外。”

她掏出几张化形符,又拿手指蘸取朱砂,分别画上了化形模样。

而后,把五张化形符一一在条几上摆开,指着一张张符纸道:“我、你、酒凌汐、阿布崽,分别幻化轿夫和新郎。可我不知道的是,如何追踪旱魃老巢?”

重越指尖在女孩眉心一点,往她脑中置入一道追踪符咒。

灵息灌顶,一股清明自胸腔荡开。

高玥灵光一闪,很快将这道符咒法用智力消耗,惊喜道:“多谢师尊!原来追踪符咒这般简单?”

重越的笑声低不可闻:“小徒弟聪颖。”

高玥又掏出一张黄纸,手指蘸取朱砂,绘下一枚追踪符。

她又用化形符幻化出轿棺,而后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般的轿夫,脸色惨白无血色,尤其那双眼睛空洞地宛如非活物。

她的这道化形符,神似身似,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