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梨生下来时体质就有些特殊,小时候能看见鬼,她家里人替她去求了能够庇护她的玉,戴上之后就不会再看见。
一直到罗小梨成年,给玉的道士老死了,罗小梨就又开始见鬼了。
最开始时,她险些被吓得精神失常,好在家里人及时发现了问题,带着她又去了一次道观,求了符回来。
新的道长修为没有之前的老道长深厚,符效果一般,就导致罗小梨时不时就要去续费。
但总有那么一两天来不及的时候,她就会看见一些鬼,听见一些事。
起先她非常害怕,但有时候听见那些鬼的卖惨和遭遇,又想到他们曾经都是活人,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有些死在荒郊野外的,尸体都成一堆白骨了,都没被人发现捡回去。
罗小梨不敢主动去问那些鬼,但听见他们自己提到死亡地点的,也会打电话报警。
再后来,罗小梨就那些故事画了出来,给了那些冤魂一个大仇得报的结局。
她没想到因为这些故事她红了,甚至还被那些鬼找上了门。
那天晚上罗小梨差点被吓死!
结果很多鬼来跟她说感谢,大部分还问她要签名。
罗小梨:她只是差那么一口气就交代在工作室了。
不是,你们这些鬼还组团来要签名的啊?
于是罗小梨装聋作哑眼还瞎,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和同事一起下班。那一群鬼粉丝也没为难她,就假装知道她看不见,凑成一堆,激情叭叭。
我上次就是没准备,罗小梨说道,平安符我进节目组的前一天才拿到的,之前的至少可以保持一个月。昨天白姐帮我看过,她说我身上有功德,身体状况也很好。
说道这儿,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祁泽点点头,对于害怕的罗小梨来说,她能做些真的已经很不错了,换做其他人,明知道尸体在什么地方,也不会去打那通电话。
祁泽又看了一会儿罗小梨的画,她聊起上回关于小孩子的画,表示自己想帮忙,可又力不从心,除了画下来,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那些凶手已经落网,但死去的人回不去。
祁泽想象了一群流落街头的可怜小鬼们,准备明天问问许文。
吃过晚饭,回到卧室写完纸条后,祁泽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
也不是哪里疼,但就是难受,还很热。
起初只是一点感觉,到后面越来越明显,那种有什么要从身体冲出来的感觉,让祁泽害怕又心慌。
他想出门去求助,身体却十分无力,软倒在床边的地毯上。
祁泽迅速回忆了今天有没有吃过什么不对劲的东西,结果为无。
难道是宝宝要出来了?这么快吗?
祁泽心慌得不行,一边朝沙发边挪,手机被他放在外套包里。
贺远钧一进卧室就看见祁泽在地上艰难爬行的模样,忙大步上前将祁泽揽在怀里,叠声问他怎么了哪里疼。
祁泽只剩下摇头的力气,缩在贺远钧怀里,吐着大口大口的热气,一头卷发也被汗湿,贴在额上,身体更是颤得厉害。整个人看起来已是难受极了。
贺远钧心急如焚,却又不知该如何做。
他只能拼命想着让祁泽舒服,希望自己的身体能按照着他的想法,用被埋在意识深海里的能力让祁泽好起来。
一股柔和白光从贺远钧指尖倾泄,顺着脉搏流入祁泽的身体里。
祁泽双眼仍是紧闭着,但眉间松开了些许,看来是有用。
贺远钧不敢松手,还未放下心来,就见祁泽猛然睁开双眼,一阵青色光芒从他身上炸开,朝四周荡起一圈一圈普通人看不见的青光。
浓郁妖气瞬间笼住c市大小角落,惊得不少人诧异抬头,山林间出来捕食的小兽也被惊得逃窜进更深的森林深处。
三楼正在玩桌游的几人里,胡理和白灵仙齐齐放下手中的卡牌,往楼下走去,脚步匆匆,丝毫不见平时沉稳。
而楼下,贺远钧正和祁泽安静对视着。
祁泽望望仿佛大了好几倍的贺远钧,脑袋空空地又去看房间其他可参照物,缓慢意识到了什么。
他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
白毛。祁泽视线所及之处,全是白毛。
白色毛毛覆盖的爪爪,抬起来看,还能看见粉色肉掌。往后看,还有一条,哦不是,一二三四五九,九条白色蓬松的尾巴。
祁泽艰涩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什么情况啊?
贺远钧将祁泽抱起来,忍住撸毛的欲望,紧张地问道:小七,怎么样?还难不难受?
祁泽茫然地看着自家陛下,为啥他家陛下没有意外的样子?
哦,好像也不是,是有点惊喜的意外?
贺远钧又着急地问了他一遍,祁泽开口,发出了不属于人类的声音。
他心里一跳,连忙闭嘴摇了摇头。
贺远钧松了口气,见小狐狸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实在可爱得紧,终于忍不住摸起祁泽身上看着就柔软得不可思议的毛来。
一边夸着:小狐狸果然非常漂亮。
小狐狸?
祁泽想起里肚子里揣着那个哺乳动物幼崽的宝宝,以及曾经陛下无数次喊他小狐狸。
祁泽懵逼地缩成了一团白球,自闭了。
破案了,原来他真是狐狸。
第44章 邀请
贺远钧低头去看,怀里的狐狸有些小只,除去几条蓬松炸了的尾巴,身形和猫儿大小差不多,看起来和普通的成年狐狸似乎还差那么一点。
贺远钧将小狐狸搂在怀里,去捡地毯上堆叠在一起的衣物。
祁泽整只狐狸被尾巴包裹着,他听见动静,从尾巴间缝隙朝外看,见贺远钧的手收起地上他掉落的长裤以及内裤,脸上一热,又重新躲进自己的毛尾巴里。
衣服被放下时,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祁泽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现在自己脸上有毛,即便脸红,别人也看不出来。
他这才终于肯将尾巴团向另一边,露出脸来。
他当了二十来年的人类,还是第一次当狐狸,尾巴用的不是很熟练,而且还不是一条,控制自然不怎么好,于是就有好几条甩到了贺远钧的脸上。
有些丢脸,祁泽又想缩起来了。
贺远钧自然不会生气,也没笑话他,而是手放轻了力度,摸着祁泽的尾巴,让祁泽放松下来,不要紧张。
在他面前也不用担心害怕。
祁泽被他摸得舒服极了,眼睛半阖着,尾巴也在贺远钧臂弯下轻轻摆动。
等贺远钧的手摸他的脑袋时,他还主动凑过去用脸蹭他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