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天气真好呀。”兰陵画画和琴引相伴看海。
花隐默默无言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大黄趴在他身边。
李安通问,“你是不是认识楚三生?”
“不认识。”花隐道,“我认识三姐。”
……
“你有几只狗?”
花隐瞥了她一眼,“一只。”
“哦。”
花隐道,“那个女人善用幻觉,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大黄。不过她借过我的狗。”
原来是这样。那楚三生为什么要借他的狗呢?之前她在花隐的屋子的墙上看到一把弓箭,上有黑蛇的图案。极有可能是,楚三生雇过花隐,让他杀了何胤钦。
那天他出现在花柳弄不是偶然。
他们聊天之际,琴引过来坐在花隐身边,咳了几声。
花隐问,“外面太冷!吾说了你不宜吹风,你不信。”说着帮他披上披风。
李安通惊讶地想,这花隐人虽奇奇怪怪,对琴引倒是很好。他们亦师亦友,亦是兄弟。曾经她也有,可以后,她只能一个人了。
她不想打扰他们,走到船的一侧,看见一个老妇牵着个小孩,他们的手里是一大把面具,每一个都精致有趣,她以为他们是卖面具的,问道,“面具怎么卖?”
“咦,你也喜欢面具?”小女孩转头对老妇道,“阿婆,她也喜欢面具耶。”
老妇道,“是啊。小小姐。”
小女孩天真地拉住李安通的手,“你也喜欢面具,你晚上跟我回家吧。”
“啊?”
“你来我家玩吧。”她拉住她的手,模样要多天真就有多天真。
“下次下次。”李安通又和小女孩纠缠了好一会儿,买了面具带着离开。
回到花隐他们身边,夜幕已经降临,预计到达鳄鱼潭的时间是子夜,而到达黑水崖就要明日一早了。
夜如抹了浓墨一般,耳听潮浪之声,琴引因为疲惫已经沉沉睡去,兰陵画画也是如此。
李安通在小憩之时,听见船的剧烈碰撞之声。是鳄鱼潭到了。船上所有的灯都点起来了。舵工吆喝着,把或坐或卧的他们像赶牲口地喊起来,
“船被包了。全部都下船。”
兰陵画画被吵醒,心情不爽,“什么世道啊。谁敢包船啊!真是讨厌耶。”
这船上少说有几百人,那人说包就包了。
舵工赶到他们这边的时候,瞥了他们一眼,“你们留下。”
“咦?为什么呀?”兰陵画画问。
“留下就留下,哪有那么多废话。”这人不耐烦地离开了。
留下的人不多。白日里看到的那老妇和小女孩也在。
人群下船后,耳听轰动声,“吃人呀。”惊怖声撕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