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嘲笑他——退隐。你以为退隐了就可以了吗?我们最初的日子不等于退隐吗?没有银子,没有权力,还不是受人所欺?阿衍,你怎么这么天真呢。
阿衍摇头说——银子,我们已经很多了。至于权力,那不是我们可以碰的东西。
“为什么权力不是我们可以碰的?姐姐现在做到了!我要保我们楚氏长青,赵家人会一直保护我们,姐姐答应你做到的。现在姐姐做到了,你为什么不回来看看姐姐呢。”
寒风凄雨中只有她的呜咽声,没有她的眼泪,或许已经流干了。
她的阿衍,是那么温柔善良的男子,本该幸福一生的。楚娘仰头质问苍天,“天啊。为什么。告诉我呀。为什么带走他呀,带走我的阿衍。”雨滴打在她的脸上,从眼角缓缓滑落。
“姐姐要走了,要离开长安了,以后再来看你。姐姐老了。你走后,姐姐更加觉得自己老了很多。阿闲这个傻孩子也不肯理解我,他恨我。你最喜欢他了,他也最喜欢你了。如果你在,一定可以帮我好好说他。我杀阿珠,是情非得已,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肯定不会同意,会说我不择手段,太残忍。可是那个女人要利用孩子绑住阿闲的一生,让阿闲为她做牛做马。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个真相谁也不知道。阿珠怀了俞闲的孩子,可是她太明白自己这个儿子——看似重情义,其实喜新厌旧。他现在说喜欢阿珠,再过些年也许就不会了。不过逢场作戏,哪会真的认真!
可是俞闲对每一个女人却是掏心掏肺的,浪漫至极的。阿珠其实就是知道了俞闲的真实身份,故而前来三生阁,说是要嫁给俞闲。
不料俞闲没找到,倒是碰见了她。阿珠的心思她看得一清二楚,肯定不会允许。她私下里也觉得这个拜金的女子根本配不上她的儿子,想当然地拒绝了她,还命一棺青拿掉阿珠肚里的孩子。
怎料那个一棺青色迷心窍,想强奸阿珠,阿珠倒是个贞洁烈女,含恨自尽死了。
算来是个冤案。说来说去的确是跟她脱不了干系。
可是大错已铸,也只能这样了。
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说到雨将停天将亮,才黯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