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通惊呼道,“他是三姐的儿子?”
赵启秀道,“极有可能。若是这样。很多东西就能解释得通了,比如俞闲为什么不希望我们前往玄哥的婚礼,估计是怕我们坏了他母亲的好事。不过我想,他以前不在意,现在倒是在意起来了,想是为了妹妹也说不一定。”
“这样说来。俞闲果然是有苦衷的。”李安通愉快地笑道。
赵启秀道,“是啊。至于为什么抓玄哥和景略,可能也是为了妹妹吧?把我们关在这里,也是如此。看来这人没有什么恶意。”
“秀哥,谢谢你!”李安通道,“你想了很久?”
“不久。”赵启秀暗想,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俞闲的身份,只是看她一直闷闷不乐,现在才分析给她听。但问题是,三姐这样做,是不是太大费周章了?他们的用处就那么大吗?关于这点,他仍有些困惑。
“你们感情倒好。”
李安通道,“你刚才说什么?”
赵启秀道,“不久。”
“不是。你说‘你们感情倒好。’”
“我没说。”
“那是谁说的。”李安通看了房间一圈,并无异样。
声音从墙上的画中传出。画上的是一个着素衣,无脸无发的怪异女子,长在一朵荷上。画有题词,“桃根桃叶终相守,水花风叶两悠悠。有心也待成姻眷,色香空尽霓裳愁。”
李安通大喝道,“妖孽!”她冷不丁地抽出鬼彻,一剑劈了上去,半点不给人犹豫的机会。
绢画被瞬间劈成了两半,还是能听到声音……更为神奇的是,荷上的女子,开始长出两张一模一样的完整的脸来,远处看着就像是双生姊妹这是并蒂莲,不,应该叫双生女。
赵启秀问,“前辈在哪里?”
“画中。”那女子道。
李安通看向地上的碎纸,“画中?”
正在此时,这画飞扬至空中,再次合并,女子道,“妹妹,你还是来了。”声音转低。
鬼彻剑剧烈抖动,没有回答。
“你又何必如此呢。我作茧自缚十余年,又有哪一点会比你好一点?”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只觉得邈远空灵。李安通这时才觉得刚才她想也不想劈画,仿佛鬼上身。
是怨气!她惊觉忙收剑回鞘,凝神想夺回自己的身体,须臾之间,感到神清气爽,才猛地从梦中惊醒,心中不禁疑问,竟然是梦吗?
地点又换了,仍在谭边,而她靠在石边。赵启秀正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你刚才和我说着说着,突然就晕倒了。你怎么了?看见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
真实,刚才的梦太真实了!她劈画弯起的手臂,柔软的床,冰凉的石墙……她打小就爱听鬼怪之事,之前遇姚川之事并未觉得害怕,如今却是眼见为实,耳听为真,不禁吓得冷汗直冒,把头埋进赵启秀的胸前,抖着声音道,
“文叔,有鬼!真的!有鬼,这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