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三十而终,不得成亲。你爹爹又为什么违背祖上的遗训,还是说你认为你爹爹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不顾你妈妈的死活?”
她想着赵启秀说过的话,依样画葫芦地说出,见雪漪被堵得哑口无声,有些洋洋得意,“你怎么解释呢。”
雪漪道,“我爹爹他,他后悔了,觉得不该拖累了妈妈。”
李安通哦了一声,“又不对了。你都说家族遗传的了,应该是由来已久,你爹爹早已经知道,我想,唯一的结论就是你爹爹不是个好人,故意要毁掉你妈妈,他们根本不是什么情投意合!”
要知雪漪的父亲本为宫田,是有名的将军,但雪漪自己并不知情,他只知自己和弟弟是戚威捡来的孤儿,心中有关父亲一直有个疙瘩。
见李安通如此诋毁自己的父亲,当即急怒交迸,翻身向前,想要去抓人,喝道,“我爹不是坏人!”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爹爹为什么这样做?”
雪漪见钟莺眼带痴迷地望着自己,暗想骗她是小,辱爹是大,当即道,“因为我根本就是在骗人。”
见他亲口承认,李安通嘴角微扬,尝到了除了打败人才有的喜悦。
赵启秀还说,因为这个借口明显对父不敬,而雪彦为人有礼,谦和恭敬,不像是会明目张胆侮辱父亲的人,故而真要拒绝这钟莺,也该是别的什么借口,而不是这个。
更何况此事应当为难言之隐,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雪彦又说的太过流畅,像是说过多次一般。
钟莺闻此,心痛欲裂,她满怀把一颗芳心托付给雪漪,不意他竟为了摆脱自己欺骗自己,还扯出什么三十而终的谎言。当即横起腰间佩剑对准雪漪,冷冷道,“爹,这事你别管,我今天就跟这银狮子同归于尽。”
李安通闻此,朝着雪漪眨眨眼,意思是你死定咯。雪漪虽然厉害,但再怎么也不会跟女人动手,当即转身就逃,两人一前一后地奔出去了。
李安通朝着驼背钟拱了拱手,“前辈,多有打扰,那小人告辞拉。”她还要回去接文叔呢。
她刚想走,一个极快的掌风已经飞了上来,她猛得转过身,急急地接了一掌,反被这掌逼得向后退了一步。
“小兄弟深夜来此,恐怕不是为了小女吧。”驼背钟嘴巴一张一合,声音便如洪钟地传出。
刚才接掌的时候,她明显地瞥到驼背钟满是老年斑的手腕边有一块黑色的刺青,赫然是朵玫瑰。她想起顾泽的外号“顾玫瑰”,四周打量,“顾泽是你什么人?”
这玫瑰他在顾泽的手上也看到过,当时她离得近,才得以一瞥。
驼背钟嘿嘿一笑,却无半缕笑意,露出一口漆黑的嘴,里面无半颗牙齿,当真恐怖至极,“小兄弟,你大难不死,就该多多感激。若是再来此兴风作浪,老奴可就手下不留情了。”
李安通听着心惊胆战,她来长安,也曾想找有关西卫东卫的事情,但长安二十四卫所,南卫北卫都有,就是这两卫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她只觉西卫也许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势力,也是何贤得以安稳地坐在龙椅上的重要原因。她被一股强大的劲力推了出去,四周的门已经砰砰砰关上,许久,只听竹林潇潇,寂静如初。
那边将军府已经啰声大震,灯火通明,想到赵启秀,心中一乱,急急地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