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秀听此,心想史书上说什么高皇后范镜被诛杀,根本就是虚妄之言了,此女子才智无双,是一等的人才,更是弄权的高手,她是心甘情愿来此守陵的。只是她未免太拘于儿女情长了,难道离了姚川,便不顾生死么。
想到自己的舅妈何双容,尚且有所怨恨,才疯狂困住舅舅,而这范镜,本是天下一等人物,却这般至情至性,想此便情难自己,心肝震颤,不是是赞同还是反对。
李安通道,“那李还真呢。你又到底是谁?”
一棺青道,“我乃娘娘的家奴,不过是个守陵人。后来为了生计,不得不搞些骗人的勾当,自然而然就变成这个样子。至于李还真,姚川死后,她也死了,死前听说她下了一个诅咒。”
李安通问道,“什么诅咒?”
赵启秀一听,忙接口道,“带我们去看看姚将军的棺椁吧。”
一棺青道,“来吧。我们娘娘什么都懂,当为天下第一妙人,她的才华并不在李还真之下,还通医理,尤善建筑,这陵寝就是她设计的。”
李安通想起之前的范家庄,极尽变化之态,又繁中至简,确为绝世之作。不过,她又想范镜的一生便在这阴暗的地宫里度过,不禁有些叹惋。又记起檀墨说的话,转而又问,“姚川做过什么对不起李还真的事情么?”
一棺青闻此,像换了一副面孔,声音寒冷道,“不知。姚川是天底下最恶心之人,亏得我家娘娘这般爱恋他,真是可笑可叹!”
到了一堵墙前,他举起灯,在墙上左敲几下,右敲几下,一推,打开一处密室,这处密室如果没有一棺青带,他们是绝对无法打开的。
只见室内赫然有一副碧青的冰棺材,里面的男子被冻在寒玉中,相貌浑然就跟李安通一模一样。赵启秀心中已经有了些答案,那画中的秘密…
听一棺青的口气,姚川对妻子极好,可事实上,难道,历史上的姚川他,他竟然有龙阳之好么…这个念头如此强烈,他忍不住偷眼瞄向李安通,只见她专注地看向冰棺,打算找出她和姚川的不同来。
看了一圈,李安通拉住赵启秀的手,混乱道,“文叔。这也太,太…”世间竟有如此稀奇古怪的事情。还有如果她说,她之前在梦中曾与此人见面,当时没看清面貌,恐怕没几人会相信吧。
棺内的男子面容沉静,容貌极美,堪称国色,肌肤白里透青,紧闭双眼,仿佛随时都要醒来。赵启秀凝神细看棺内之人,越看越有些沉迷。
两人看着认真,这时轰隆隆地,就见一棺青突然飞身而去,石门落了下来,传来他尖锐刺耳的声音,“娘娘孤苦,恨所有李家人。你们两位就替娘娘陪葬吧。如何!”
嬉笑声慢慢隐去,霎时间,冰室里寒冷刺骨。
正在此时,三把古剑似乎遇见主人,在这片刻间突然齐齐出鞘,电光石火之间,飞起汇合,冲入冰棺中,重重霹落而下,冰棺应声裂开,里面的尸身也在此刻化为乌有。
尸体融化后,变成一滩泥水,历经二百年,战袍也即刻成灰,从中掉出一本兵书,上书《姚川兵法》,李安通拾起,长叹一声,“姚将军,你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