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德元的道士道,“这衣服杭州来的,听说是道袍,好看不好看啊。你爹呢。我去找他。”两人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
这个清脆的声音也很熟,到底是谁呢?见人离开,她小心地掀开布帘,向外望去,这是一个山间的山寨,放眼望去都是平房,门口一座碉堡,山寨极具规模,望楼吊桥,十分气派。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文叔难道也被他们抓到这里来了么?
她想着此刻下车,来往巡逻的人极多,到时候又要大开杀戒。她牢记李良的教训,绝不轻易杀人。到了晚间,她才摸着走出马车。
只见外面一片漆黑,松林沙动,她提剑在手里,向前探去,弯弯绕绕到了一个屋子前,桌上吃食极多,她随口抓了一只鸡腿放嘴里,才开始吃便听有人进来,忙向后退,躲在屏风后面。
人一进入她就吓了一跳,来人正是之前和她斗武的马若男,青犊寨寨主马飞扬的女儿。也就是说这里是青犊寨咯。这些青犊人竟然还做着拐卖少女的勾当,文叔的大哥赵启演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共事。
她屏住呼吸,看这马若男浑然不顾一桌美食,坐在镜前梳妆打扮,她看得奇怪,心想马若男今天有点不一样,上次见她穿着男装,颇为潇洒,如今已经换回了女装,脸上红红的,像是涂了胭脂,头上还戴着不少珠花。
她对女子的服饰打扮不甚精通,但是她还是能欣赏的。马飞扬皮肤黝黑,白粉擦着极不均匀,看起来有些搞笑,还不如之前男装看着清爽。
只见她又拿着几身衣服出来,比对了一番,换了一套又一套。等她终于换好,李安通一瞧,差点要笑出声来,怎么选来选去选了条墨绿色的呢,脸又擦得那么红。
李安通还记得,之前马若男挑衅她,颇具英姿,鞭子也耍得虎虎生威,如今这样精心打扮是为了谁呢?她带着疑问,跟着马若男走出房门。
跟山下的宅院不同,青雉寨小道两边都是茂密的林木,建筑也带着些乡野风。马若男边走边还摸摸头上的珠花,弯弯绕绕走了半盏茶的时间,才走到一所房门前。
李安通打眼一瞧,只见房内坐着一个极为熟悉的影子,身姿挺拔,双目低垂,侧脸英俊无比,她不会认错,正是赵启秀,他果然在这青犊寨。
马若男接过丫头给的汤品,敲了敲门。
然后听到赵启秀温润的声音,“进来。”
马若男推门而入,把茶点放在桌上,柔声道,“文叔。你饿了吧,我拿了点吃的来。”
赵启秀道,“谢谢。马小姐夜深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马若男道,“之前我爹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文叔,我…你这样,实在让我太难堪了。”
李安通掩在窗子后面,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提议,什么提议?马若男是江湖儿女,倒是十分利索,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听文叔的意思,就有些为难了,甚至带了点防备。
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她又偷瞄了一眼屋内,马若男的脸红扑扑的,本就有胭脂红,如今倒像熟透了一般,只是她皮肤黑,颜色实在一言难尽,双目似有泪。
而赵启秀就显得清润得多,一袭白袍,丰俊如玉,短短几日不见,她觉得赵启秀似又长高了一些,潇洒了不少。他们一个镇定,一个窘迫,乍一看还道是赵启秀欺负人家呢。
难道文叔也对马小姐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却不欲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