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蓝跟他说了师父的近况,聊到凉州城时,只说方吉同弃城而逃,翁植守城战死。
太傅和闻中丞不一样,身为太傅,他自然知道怎么做是对太子有利的,而太傅,是极厌恶太子身边像方吉同这样的亲戚。
送走了柯蓝之后,太傅脸上表情就冷了,立刻准备进宫,找皇帝。
京城里所有人都沉浸在即将过年的欢快中,征兵没征到京城,边关离这里千里,这边的繁荣一点没受到影响。
两天之后,正中午,天气十分晴朗,温度略有回升,城门口冲进里一行人,风尘仆仆,驾马急行,惊扰了路上无数行人。
尤其身上的盔甲,又脏又臭,和京城格格不入。
柯蓝站在茶馆窗口朝外看,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楼下的吵嚷声,挤成团朝外看,时进护在柯蓝身侧,不让别人近身。
等人马远去,窗边看热闹的才散开,三五成群的讨论着,军将骑马回来,也不知道是哪里又打仗了。
时进看着柯蓝,小声说:“看方向,是去皇宫的。”
柯蓝点点头,方吉同大张旗鼓的回来,做出一副竭力守城无奈失败的样子,皇后一心疼,亲戚户们朝堂上一控评,必然不会有人追究,毕竟凉州城破都破了,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责任。
此时正是缺人少马的时候,能在城破后还带这么多人回来,已经不容易了。
时进紧紧捏着手里的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柯蓝拿扇子敲了敲她的手,说:“捏碎赔钱,你先生我的钱可没多少了。”
时进赶紧松开手。
客栈最近涨价的厉害,因两月后就是春闱会试,过后便是殿试,进京赶考举子众多,客栈价格闻风而涨,茶馆酒肆生意也极好,中了举就有候补官位,做官和考学不一样,没人脉可不行,于是相应出了许许多多名目各异的聚会。
柯蓝抿了口茶,问时进:“万一有束阳城的人来把你认出来了怎么办?”
时进神色一滞,忽得反应过来,说:“我这半年变化极大,倒是先生,与半年前别无二致,一定会被人认出来的。”
柯蓝刷拉打开扇子,摇了两下,还挺高兴,就当时进夸她美了。
时进见她这骄傲的模样,就觉得心里好像养了蜜蜂,又甜,蛰的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