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顾朝这皇帝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这肩线也细窄,抱起来跟搂个女人似的?
嘁,顾朝人就是弱,连他们的皇帝都娘们唧唧的,真不配占着中原这么地大物博,物资丰美的好地方......
闾丘连心底骂骂咧咧极其嫌弃的钻出了马车,就像一阵风,仿佛从来没来过。
顾之澄等他走后,也实在睡不着了。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就开始思索闾丘连这话可不可信,可不可行。
当然还未回宫,就已经当下立断,做了判断。
闾丘连就是个疯子,她若是信了他的话,让他帮她,那可能......她会死得比上一世还要惨。
上一世,起码留了个全尸。
可是若跟着闾丘连,估计等除掉陆寒之后,分给闾丘连一半城池后,就等着被闾丘连扒皮吃骨了。
顾之澄心下打了个寒颤,立刻摇了摇脑袋,心里彻底绝了和闾丘连交易的心思。
只是她上一世不知道闾丘连的身世,竟然和她是一样的。
原来,他也曾度过一段被人钳制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同她一样绝望挣扎着,难怪成了个变.态......
不过他是幸运的,还能有自个儿当主宰的时候。
顾之澄便没那么幸运了,不管是谁,摊上陆寒做摄政王,恐怕都是翻不起半点浪花儿的。
顾之澄叹了口气,也绝了挣扎的心思,安安分分回了宫里,只开始想着如今风云有涌动之势,她也该为出宫早做盘算了。
......
陆寒忙完紧急事,回了府中,已是天黑。
但想起今日残阳下少年与少女相谈甚欢的沉静美好画面,胸中的憋痛又隐隐浮了上来。
陆寒向来最注意自个儿的身子,所以立刻便请了宫中的御医来为他来瞧了一番。
可御医却说,他身子一如既往的好,就连隐疾也是没有的。
若是胸中憋痛,想必是心病所在。
陆寒思来想去,也想不通自个儿能有何心病。
除了皇宫中那位活得好生生的小废物成天在他面前格外晃眼的晃悠,让他想到自个儿大业未成之外......旁的心病就再没有了。
可思及那画面,他一夜仍旧未能安眠。
第二日一大早,明明是不需早朝的日子,陆寒却趁天未亮,就进了宫里。
顾之澄还躺在龙榻上呼呼大睡,就被翡翠吵醒了美梦,“陛下,快些起来吧。”
顾之澄挠挠脖子翻了个身,“今日不需早朝,起那般早作甚?”
翡翠温声软语劝道:“陛下,摄政王已经在等您了。”
“这般早?”顾之澄眯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外头天还未亮,窗牖没透进来半点光,只有寝殿内的四盏角灯静静燃着,照亮昏暗的殿内。
翡翠点头,将绣金线龙纹帐幔挑起半边,细声道:“是呀陛下,摄政王说,想邀陛下去看日出。”
顾之澄:......
说什么邀不邀的,还不是全得听陆寒?
这万事皆要受制于人的苦,她也算是吃够了。
唏嘘间,顾之澄想到闾丘连也处于这样的水深火热之中过,心里又觉平衡不少。
顾之澄拍了拍自个儿的胸脯,安慰自个儿,还是寻常心一些,免得成了闾丘连那样的疯子。
翡翠不知顾之澄在嘟嘟囔囔着什么,还以为是在偷偷说摄政王的坏话,她也压低了声音碎碎念跟着骂骂咧咧了几句,这才扶着顾之澄起来更衣。
顾之澄就这样半眯着眼还未睡醒,就跟着陆寒站在霞安阁上,看了半会子日出。
等到一起用早膳的时候,也还未醒神。
害得她半个上午都在打瞌睡中过去了,就连话本子也来得及翻几下。
午休之后还补了半个时辰的觉,这才勉强有了些精神。
但陆寒似乎脸色一直不大好,仿佛是有什么心事一般,脸瞧着总是比平日里还要冷上三分。
不论顾之澄说什么,表情都总是冷冷淡淡的,带了些疏离淡漠的态度在里头。
仿佛这随性而起的看日出并未让他舒坦几分,反倒添了几分堵。
不过顾之澄倒是不在乎陆寒心里头堵不堵,只要他不给她添堵便罢了。
可惜,陆寒从来都不会如顾之澄所愿。
就当黄昏将近,顾之澄从龙椅上站起身来,伸展个懒腰,想着终于能用晚膳,不知今日御膳房又做了什么好吃的时候,陆寒如魔鬼般开口了。
“陛下,可愿同臣一块去赏日落?”
顾之澄:......她竟不知陆寒何时对日出日落这般感兴趣了?
他可是想去抢那司天监的差事?
顾之澄只能忍着肚饿与心痛,心里无比苦闷却要装作开心的点头,“自然是愿意的,朕最喜欢看日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