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眼看着顾之澄,“哀家真是对你太失望了,这出宫,无论你是同摄政王一块,还是自个儿带侍卫出宫,哀家都不同意。当然你是皇上,你自然可以随意出宫,无须过问哀家。所以,你自行把握吧。”
“......玉茹,哀家有些累了。”太后揉了揉眉心,让顾之澄离开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顾之澄垂下眼帘,小脸发白地走了。
她只是有些不明白,不过是上元节出宫玩上小半日,又有何妨。
澄都治安向来很好,路不拾遗,危险甚少。
且宫中侍卫皆武艺高强,若守在她身后,寻常人根本近不得身。
若不是为了她的安全,而是不想她荒废学业才不允许她出去,也实在说不过去。
毕竟总不能从早学到晚,总要劳逸结合。
不然同她上一世那样,身子骨垮了,死时回想整个人生,也是晦暗无光的一生,什么乐趣都无。
唯一快乐过的时候,也只有忙里偷闲时看着庭院里几只雀儿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几声。
顾之澄垂着脑袋往清心殿走,小拳头却越捏越紧。
她不想......不想再同上一世那样活着了。
那样根本,就不算活着,只是妄图守着顾朝江山,母后手中空空的傀儡罢了。
玉茹望着顾之澄孤零零的背影,小声叹了口气,给太后面前的茶盏重新换了热茶,才温声劝道:“太后,您对陛下......是不是太过严厉了些?”
太后幽叹一口气,摇头深深道:“你应当也听过一句话......慈母多败儿。哀家只是不想以后在列祖列宗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其实一次出宫也不打紧的。”玉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太后的神色。
太后轻笑了一下,玉指纤弱扶着白玉杯沿,眸中若有所思,“一次出宫是不打紧,所以上回她生辰同摄政王出宫去了,哀家也没说什么。可你瞧见了回来之后么。”
“......澄儿的心明显野了,与摄政王也亲近了不少,对宫外更是好奇得不得了,如今为了再出宫,竟倔着心思和哀家说了这么多回。”
“澄儿平日里最是听话,哀家不许她做的事情,她都甚少同哀家唱反调,唯有这事......”太后的心里起了深深的危机感,“哀家是怕她认贼作父呀......”
玉茹也跟着点点头,“奴才也瞧着,摄政王看起来,像是个会哄小孩的。不过您与陛下母子连心,自然不是他能离间得了的。”
太后目中露出一抹幽光,声音却透着一股子无奈的味道。
“但愿吧......摄政王此人,一定得防着啊......哀家瞧着,让他教澄儿读书,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玉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太后娘娘还是该快些想个法子,摄政王定是存了什么坏心思,才日日想尽办法留在陛下的御书房中,伺机而动。”
作者有话要说:陆寒:我有坏心思?我怎么不知道?
桑崽:是的,你有,整本书的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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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顾之澄从慈德宫回了清心殿后, 心情极差。
自个儿蒙上衾被, 就睡了个昏天暗地。
如今正月未出,陆寒大病初愈,又要去沧州,所以并未有时辰来教她读书。
至于太后,因着这出宫的事儿, 也不大管她了。
殿里的宫人们更不敢多言一句, 尽管她年纪还小,但毕竟她是皇帝。
所以她自是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顾之澄这两辈子加起来, 都未睡得这样舒服过,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辰时。
睁开眼, 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的感觉弥漫了全身,就连昨日在太后那遭遇的挫折与郁闷好像都消散了不少。
不过刚用完早膳, 陆寒又来了。
顾之澄真是浑身都提不起劲儿来,见到陆寒, 她的眼皮耷拉着, 也未抬起, 只是用手势拦住了陆寒的行礼。
陆寒眉梢微挑,语气不急不缓地说道:“见陛下这样,可是太后又未曾答应陛下出宫之事?”
“嗯......”顾之澄提起这件事就觉得委屈, 声音闷闷的,心里头也仿佛钝钝的。
陆寒瞧着这小孩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样子,实在有些好笑, 真不知道这小小的脑袋瓜里哪能装这么多愁苦之情来。
他咳了咳嗓子,上前一步,左右看了眼,才低声说道:“臣有一计,不知可不可献?”
“自然是可以的。”顾之澄见陆寒这样神秘兮兮,她的眼睛也亮了亮。
她很是了解陆寒,知道若他出手,世上就没有会办砸的事情,什么样棘手的烂摊子都能收拾好,更遑论是处理她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
所以听到陆寒有计,她立刻喜上眉梢,凑上小脑袋仔细听着,眸子睁得又大又圆,滴溜溜亮晶晶地看着陆寒。
陆寒被她猝不及防凑上来的小脸弄得微怔,鼻息间沁上一股甜香的味道,想必是这小东西用的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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