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田径场上吹起阵阵徐风。
这军校分部的田径场比寻常的更大。
大概跑一圈就是一千五米。
一眼望去。
皆是宽阔的红色平地。
纪隽舟悠悠地走着,四处搜寻那几人的身影。
看样子他们是累的不轻。
安大韩你快看!哈哈哈他们在那跑呢 !纪隽舟咋咋呼呼的,挥手指着那处,瞧瞧他们累成啥样了都,笑死我了 !
安子韩眺望着,带着笑意点头,也跟着纪隽舟靠近他们那边的跑道。
逮着机会就去嘲笑嘲笑他们。
笑声张狂至极,在空旷的田径场回荡。
不过楚余对他们累成啥狗样不感兴趣。
他倒挺享受这里夜间的清风。
独自围着跑道悠闲地踱步。
丢下那俩咋咋呼呼的二哈往前散漫地走去。
可能是夜里光线太暗的缘故。
他隐约听见田径场的这处还有部队在训练。
嘈杂的打斗声混着隐约的喘息声。
并且。
他闻到了来自alpha独有的强烈的气息。
在与敌人打斗时,alpha都会隐隐释放出暴动的兽性,荷尔蒙飘散在空气里。
像野兽般击退敌方,盘踞领地。
那是alpha最原始的天性。
楚余往前几步,就见田径场场上几十个还未能完全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和攻击本能的alpha在互相攻击,生疏地运用教官传授的招式。
有的被打倒在地在草地上左右翻滚,有的互相滚打成好几团 ,在地上喧嚣嘶喊。
教官就坐在指挥台上安静坐着。
看得这群崽子们惨不忍睹的打架招式看得有点累了。
叹气,望向远方漆黑的天空。
实在是没眼看。
他就自己默默喝了口水。
喝完半瓶水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骂道:我说多少回了,不要乱打,不要乱打 !你们缠在一起有什么用 !难道你们以为这样显得自己就很团结了吗?啊?!
老子闭着眼睛都比你们打的好 !教官神情烦躁地瞥了眼人群中央的那人,指着他说 你们看看沈君屹啊,他就做的很好。
扭打在中途停下的众人,纷纷看向中央一拳击倒两三人的沈君屹。
那人招式快速狠准,出拳的力道重而又足以一招制敌,在一群只知道用狠劲的alpha中显得愈发出众。
楚余也注意到了那人。
他仔细地揣摩那人的出拳动作和打击方式,态度中肯。
虽然说招式标准但也称不上完美无缺。
甚至说是有些生疏。
遇上稍微比其更强大的对手,就会被对方看出破绽。
教官吹哨,众人纷纷瘫倒在草地是休息。
呼,累死我了。
我靠,这个点,beta寝室那边估计都熄灯睡了吧!
别想了,我们不配睡觉 。
沈君屹喘着气,在石凳前坐下。
他瞥了眼训练场不远处的楚余。
其实他在打斗时就注意到了楚余的目光。
那人俊美精致的五官,眼睛水光盈盈,个子不高不矮,唇色红润。
看起来像只懵懵懂懂的小猫。
但是,洞察力犀利的他却在他余光感受到的目光中,察觉出一丝镇静和精细的挑剔审视。
他觉得自己的每个动作都被其察觉剖析,那道眼神仿佛在评鉴他的招式利弊。
那种被觉察一切的感觉,令他有些不自在。
但此时,当他再对到那道目光时,那人的眼里灵动流转,又显得十分澄澈。
他瞥了几眼楚余,被其出众的容貌吸引目光。
那人眼睛里仿佛藏着星星,姣好俊逸的脸上,没有任何攻击力。
不过。
楚余并未察觉到沈君屹带有探究意味的目光 ,大致看了几眼他们的训练场就欲转身离开。
诶 ,那边的同学 !
楚余被那道呼唤声叫住,他回头,侧脸精致俊逸,看向声源处。
不远处坐着的那人大汗淋漓,说道:能帮我扔下你脚边的水吗?
楚余低头,弯腰捡起那瓶5000ml的塑料水瓶。
拿起来有些重量,那比他白皙纤细的手腕宽好几倍的瓶.身,让人看了就觉得有些为难清瘦的楚余。
沈君屹快速起身,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快步走向楚余,伸出手掌示意楚余将水瓶给他。
楚余被这突如其来过来的人整得一愣,便本能性地递给他。
沈君屹温声道谢,谢谢啊。
楚余摆手,微笑:不用谢。
沈君屹笑了笑。
楚余听到纪隽舟的高声呼唤,便快步离开了。
沈君屹定定地看了楚余瘦小的背影几秒,也回了训练场,将那大容量的塑料瓶扔给刚才喊楚余的那人。
宋呈被砸的咳了下,表情很痛苦。
屹哥,您看着点啊,我人家好歹是个娇弱的人呐
以后要喝水自个爬去拿,别老使唤别人,你看人能扔得动吗?
沈君屹自己坐在草地上,动作却很优雅。
宋呈拿到水就猛灌,喝完一半后,抹了把嘴巴啊?
他仰头回忆了一下,才明白沈君屹说的是刚才的楚余,他点了点,也是,就他那小身板。不过长得是真好看呐,比咱学校的诶,屹哥 !
沈君屹手里捏着根草,干嘛?
他他该不会是宋呈神神秘秘地,附耳道来,不会是o吧 !
沈君屹躲开宋呈的靠近,他嫌弃地拍了下宋呈的脑门,分校来的只有alpha和bate,omage压根就不用军训 。
噢我把这事给忘了。宋呈在草地上躺下,摸着脑门看天空。
哨声再起。
训练第二回 合开始了。
宋呈反应极快,一个驴打滚跑回集中点。
他便跑便唤地上低头不语的沈君屹。
屹哥,快走,训练了。
沈君屹悠然起身,回头看了眼楚余离开的方向。
楚余三人数着手指头熬过了军训的第十五天。
夜里,他们照常去田径场吹风游荡。
楚余负责坐着吹风。
纪隽舟和安子韩负责疯狂游荡。
楚余有时候特别不想跟着俩二哈待在一块。
特别是在纪隽舟二哈病情控制不住的时候,且在其猖獗狂傲的笑声在田径场回荡时。
他只想找个坑把纪隽舟埋了。
这真是
太他妈给他丢人了。
他独自坐在指挥台下的石凳下,用迷彩帽遮住自己的脸,低着头数地上的蚂蚁。
极力在宣示自己和那俩二哈不是一伙的。
纪隽舟在跑道旁坐得舒舒服服,就在无人机不远处监督那五人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