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两人比起来,出身好又被父亲捧在手心里疼的老六,这才有随口呵斥奴才的底气,以及说送好东西就送好东西的阔绰。
甚至连科考舞弊都说的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五皇女借着下人送汤药喝药的功夫,仔细看四皇女脸上的表情,不错过任何细微变化。
这副身体太差了,这些年一直被消耗,几乎支撑不下去,她需要更年轻的。
但前提是对方有贪念,有野心,跟她契合。
六皇女不合适,她太过于自信无畏,心里没有半分自卑。
四皇女就不同了,出身几乎是所有庶女心头的那块病,只要用的好,就能趁对方意志不坚定渴求力量的时候,趁虚而入。
“四姐?”五皇女轻声开口,“可要留下吃完午饭再走?”
四皇女回神,眸光闪烁一瞬,像是懊恼自己在做客探病时竟能走神,“不用了,我那边还有些公务,需要我回去处理。”
出宫建立府邸的皇女们,今年都已经开始参政。连大皇女都领了个闲差。
她看向老五,“你好好养身子。”
五皇女作势要起身送她,被四皇女给劝下了。
等人离开,五皇女才把手上的药碗递给床边伺候的内侍。
刚才在人前还不甚恭敬的内侍,在四皇女跟六皇女离开后,反而却越发恭敬仔细,弯着腰双手捧过药碗。
“殿下,您为何要我们做戏给两位皇女看?”
这个宫里,所有的下人都比其他宫中的要听话,因为不听话的,全都已经没了。
猜到两位皇女今日要来,五皇女故意让她们这些下人做出不敬主子的样子。
五皇女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外衫,目光幽深,神色跟二十多岁年轻病弱的皇女全然不符,“自然有我的原因。”
用她宫里的下人,跟六皇女宫里的下人作对比,让四皇女看清楚出身的差距犹如天堑般难越。
没有投好胎的她,只配拥有不听话不敬主子的下人,也不能最先得知朝堂上的消息。
但老六可以。
五皇女要让四皇女知道,只要老六活着,皇位可能就可能跟她无缘。
至于除掉六皇女的契机,正是这场恩科。
本朝也不是头回开设恩科,一般遇到大型朝廷庆典的时候,都会开恩科取士。
既是给上次没发挥好的人才一个机会,同时也是为朝廷增加新鲜血液。
另外,这还是各位皇女培养自己门下跟势力的最好机会。
得知要开恩科后,比六皇女反应还大的就是时清了。
“我这探花的保质期就只有一年?”时清震惊,“人家可都三年呢。”
怎么到她这儿就缩水了呢?
往后她再装逼显摆的时候,就得在自己的探花前面加个年份了,总觉得光环都旧了点,气势也弱了。
果然她就是个炮灰的命。
时清不高兴,甚至不死心地问,“我今年还能再考吗?”
早知道考探花会触发剧情,她当初就该咬牙拿个状元!
时鞠抬眸看她,淡淡回了句,“不能。”
云执拎着兔笼子过来,听到时清想要再考,语气疑惑,“万一再考一次,连探花都没中怎么办?”
“……”
时清睨他。这还是不是亲夫郎?是不是亲的?
“再考十次,我也是探花打底,状元封顶。”时清视线落在云执手里的兔笼子上,微微扬眉,“既然考不了状元,不如烤只兔子吧。”
她故意吓唬云执,伸手去抢他手里的兔笼子。
还好她们是坐在后院里的凉亭中说话,不然地方小了,真不够两人打闹。
时鞠缓缓摇头叹息,跟旁边喂鱼的李氏说,“这两个孩子什么时候能长大。”
李氏笑着道:“我觉得这样就挺好,不需要长大。”
时清不是云执的对手,哪怕对方提着兔笼子,只要不让着她,时清就摸不着他的衣角。
“你把兔子提出来,不就是为了吃吗?”
平时云执把兔子藏的可好了。
云执单脚一点,轻而易举地跃上墙头,撩起衣摆曲腿半蹲在上面看她,“谁说的,我是提出来给他找只母兔子。”
云执伸手拨兔子耳朵,“鸦青说这是只公的。”
“公母都一样,烤熟了口感差不多,我不挑。”时清朝云执招手,“分你一条腿。”
云执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