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平时最喜欢颜色好看的东西了,比如牡丹,比如红色。
这会儿看见粉粉的曹臻,肯定喜欢的很。
云执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像是堵了团浸过酒的棉花,沉甸甸的,贴在心口上,闷堵的难受。
他想伸手遮住时清的眼睛,又捏着酒杯忍住了。
时清其实对歌舞兴趣不是那么大,她听曹大人这么说,没忍住轻声问,“跳舞看完了,那灶上炖着的羊肉什么时候端上来?”
“咱也不能光看不吃啊。”
“他跳得再好,也不能当饭吃,真正管饱的还得是热菜。”
时清又不是没见过更高级的舞蹈,只是瞧两眼过过新鲜劲,能让她垂涎流口水的还得是羊头锅。
她都闻着味了,哪里还有心情看人跳舞。
时清表示,“他跳他的,咱吃咱的,不影响。”
曹县令,“……”
曹县令胸口比云执还堵。
小时大人这是没看上吧?不然美色当头,她怎么眼里只有美食?
还是因为夫郎在身边,所以才故意收敛?
云执倒是跟着附和,“她饿了。”
樱桃不管饱。
时清重重地点头,“我今晚就是冲着羊肉跟面来的。”
要是光有跳舞,她肯定不来。
曹县令跟曹夫郎眼尾抽动,招来下人让她们把羊肉端上来。
时清看见热腾腾红彤彤羊肉锅的表情,比看见粉嫩嫩的曹臻鲜活多了。
“早知道冬天来了。”
时清感慨。
曹县令郁闷,可舞还得是现在这个季节跳才显得轻盈。
一舞结束,时清敷衍地鼓掌。
云执本来心情都顺畅了不少,直到——
曹臻红着脸微微喘息着走过来,站在曹县令身边看向时清,声音轻轻软软的撩在人的心头,“大人。”
“啪——”的声,云执手里的酒盏被他捏碎。
里面剩余的酒水洒了他一手。
时清疑惑地看他。
云执垂眸没跟她对视,轻声说,“以为没拿住,用的劲有点大。”
还是曹县令反应快,让人赶紧给云执再换一个杯子。
只是酒水洒了一手,流到袖筒里,云执下去洗了个手。
曹臻落座在曹夫郎身边。
他眼里都是时清,时清眼里只有羊肉。
“大人怎么光吃菜呢?”曹臻轻声问,“是我刚才跳的不好看吗?”
时清嗅到了一股清新的茶香。
“饭桌上不吃菜那吃什么?”
时清实话实说,“你跳的再好也不能跟菜比啊。”
这是说他还不如一盘菜?
曹臻一愣,他捏着指尖,看向旁边云执的空位,眼睫煽动着说,“那就是我跳的不如时主君,大人眼里才看不见。”
云执刚好朝这边走过来,站在阴影处,听到这话脚步不自觉停住,心跳都跟着慢上半拍。
时清摇头,“我家夫郎不跳舞。”
她说,“我娶他不是用来跳舞的。”
没错,是用来绣花的。
可惜他也不会绣花。
时清倒是没撒谎,只是这话听在曹臻耳朵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云执是明媒正娶进来的,所以不需要让他跳舞取悦别人。
曹臻捏紧指尖,委委屈屈的轻声说,“我是比不得时主君的出身。”
他以为云执出身大门大户,家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