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禾下巴上挂着水珠,睁开眼睛朝镜子看去,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这人孟亦禾认识,竟然是那天在游轮上见过的司冉。
司冉洗过手,面对孟亦禾的目光,不躲不避,还朝她微微笑了笑。
孟亦禾急忙收回目光,这样直直的看着人家确实很不礼貌,她低头从包里找纸巾,想把脸上的水珠擦掉,翻了半天也没有找着,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手拿着包纸巾递了过来。
“你是要找这个吗?”
司冉的声音极为好听,清脆的如同百灵一般,她的声线既不过分矫揉造作,让人听了发腻,也不太过冷硬,入耳听来很是舒服。
孟亦禾接过纸巾,微笑着道了谢。
司冉洗完手后便在镜子前涂口红,涂完后两人一起走了出去,在要离开之前,她斟酌了一番开口说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好像有些面熟。”
孟亦禾正想着该怎么告知她自己的身份,如果是在今天以前遇到她还能说是秦煦洲的朋友,但如今他们已经领证了,这么说显然不合适……
“司冉?”秦煦洲看见司冉和孟亦禾一起走出来,脸上带了几分讶异。
司冉看到他,就想起了是在哪里见过孟亦禾了,“啊!原来你是那天秦少的女伴,看我这个记性。”
秦煦洲及时的纠正她,“上次是女伴了,现在是老婆!”
孟亦禾今天第二次狠狠瞪他,一天还没到,他准备把结婚的事告诉多少人?!
“司冉不是外人,她不会出去乱说的,你放心。”秦煦洲笑吟吟的说道。
司冉脸上震惊的神色还没有收起,不过她还是配合着说:“对,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将自己的嘴给拉了起来。
“秦少爷,我赶飞机,就先走了。”司冉听见广播里她的那班机快要起飞了,于是急忙道别。
秦煦洲与她挥了挥手,“帮我向你哥问声好,下回咱们有空聚聚。”
“好!”司冉小跑着朝登机口走去。
出了机场,时间都不早了,中午吃的饱饱的肚子这会儿也唱起了空城计,秦煦洲按理晚上是要回秦家老宅吃饭的,于是问孟亦禾的意见。
再怎么说他们结婚了,秦家人是迟早要知道的,而且孟亦禾协议说结婚的事先不然外人知道,秦家可真算不上外人,秦煦洲提这个意见算不上过分。
“要不……还是下次吧?”孟亦禾绕着手指小声说道。
她今天有些累,精神不算很好,刚刚哭过的眼睛还红着,有些难看。
秦煦洲也就是随口一问,去秦家吃饭的机会多的是,以后去不迟,而他们领证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爷爷耳朵里面了。
“那就下次再去,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孟亦禾舔了舔嘴唇,如实说道:“想喝粥。”吃点儿清淡点的。
“好,我知道一家粥铺,挺不错的,我带你去尝尝。”秦煦洲发动车子,上了主路。
一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孟亦禾本以为秦煦洲出生在秦家,会有几分脾性,他们对事情的看法也会不一样,没想到与他聊天竟然意外的合拍,聊着聊着便也没有之前那么拘谨,放开了许多。
粥铺是秦煦洲推荐的,自然不差,小米熬开了花,入口即化,香的不行,配上小菜还有煎饺之类的东西,孟亦禾吃得很满足。
饭后他们哪儿也没去,直接回了秦煦洲的别墅里,回去之后孟亦禾才后悔,她应该找借口在外面多逛一会儿的。
因为一回家,就意味着她得面对和秦煦洲睡同一张床的境况。
作者有话要说:秦煦洲:在家就得叫老公,我觉得自己可真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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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秦先生(十八)
进了家门,孟亦禾方才在外面吃饭的轻快劲完全没了,她像是一只小刺猬,觉得非常不自在,因而竖起了身上的刺。
也不怪,孟亦禾长到二十多岁,之前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谈过,还是第一次和除孟安国外的男人共处一室,更别说一会儿还要睡在一张床上,只是想想都觉得脸上发烫。
实在是因为秦煦洲提的要求太过奇怪了一些。
他现在对孟亦禾而言,还没脱离“陌生”二字,虽说是老公,但仅仅只是名义上的而已呀。
秦煦洲将西装外套挂在一边,见孟亦禾坐在那边发愣,于是迈着长腿朝她走去。
孟亦禾觉着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了一块,不用侧头也知道是秦煦洲坐到了那儿。
秦煦洲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转向自己,然后目光从她脸上一寸寸的挪过,看的孟亦禾一颗心“咚咚”跳的耳膜都疼。
他想做什么?
孟亦禾脸上的红色越发浓厚,从耳垂开始慢慢的向脖子蔓延,有山火燎原的趋势。
她不知道秦煦洲究竟在看什么,实在承受不住他的目光了才小小的动了动脑袋,秦煦洲顺势松了手。
“脸上的伤快好了。”
孟亦禾一呆,抬手覆到脸上,触手一片滚烫,温度高的不得了。
她差点儿忘了,昨天来秦煦洲这里脸上是带着伤的,上午去化妆,tony技术高超,帮她遮盖的一点儿都看不出,现在妆卸了,那些细小的痕迹自然就露了出来。
“恩,不疼了。”
伤都是划痕,昨天上了药,今天结痂后就不用再抹药,等自然脱落就行。
说完这句话,屋里就陷入了沉默,安静到孟亦禾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偷偷的朝秦煦洲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撞入他似笑非笑的眼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