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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与你何干!
顾氏的话像是一句魔咒,不停地在容钰的耳边回响,一次比一次还要清晰,一次比一次还要愤怒。
传言都已经传到了顾家村里了。
顾氏拉着容钰回来,一路上,总觉得如芒在背,那些目光落在身上,烧得她火辣辣的疼。便是回了村里,她也不敢停留,甚至不敢与村里人打招呼,拉着容钰便匆匆回了家。
可村子里就这么点大,即便是她不去听,有些话也不由自主的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顾氏恶毒,黑了心肝。”
“我说她怎么对女儿比对儿子还好,原来是因为做贼心虚啊。”
“那可是将军府的千金,她岂敢不对人家好一些?”
“再好又如何?人家本来就该过锦衣玉食的生活的,若不是顾氏心坏了,哪里会在农家受苦这么多年?”
即便顾氏不听,她也知道,那些人肯定在背后这样说她。她要脸要了一辈子,没想到临老临老,却是一点脸也没了。
“你为什么要去京城?为什么要去宫门守着?”顾氏红了眼,虽知不该,可终是忍不住埋怨容钰,“回都回来了,你就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不行吗?!”
“对不起……”容钰看着她脸上的泪,淡色的唇紧紧的抿着。
可那句,再也没有下次了,却是如何也说不出来。
这一天,容家的气氛很是低迷冷清。
顾氏连做饭的心思都没了,一回到家,便进了屋子里哭。容贵身体还没好全,虽然能走动了,但到底行动不便,饭便是容钰与容威一起做的。
姐弟俩人都不是会做饭的人,勉强熬了一锅粥,随便切了一点咸菜。
“……今天你去给爹送饭吧,不能每天都我去。”容威忽然把托盘放在了容钰的手上,“还有娘的,你可别撒了。”
说完,他就转身跑了。
容钰在原地顿了一下,便端着饭菜朝容贵和顾氏的房间走去。
屋里传来了顾氏熟悉的哭声,以及容贵时不时的叹息声。
“我没脸见人了!”顾氏哭着道。
“你现在说这话又有何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说了,”容贵叹气,“当初……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所以你这话是在埋怨我对吗?!我为什么要那样做,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顾氏哭声越来越浓,“当家的,我、我后悔了!她在将军府养了二十年又如何?最后……”
容钰站在门外,缓缓闭了闭眼。
这一夜,容家很是安静。
容钰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到她睡下时,已经月上中天了。翌日一早,她是被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的。
不仅是她,容家其他人也是。
“有人吗?”外面传来了妇人有些尖利的声音,“当家人在不,有大喜事上门啦!”
“何事?”容钰打开了门,却见外面已经围满了人,当头的是一个媒婆打扮的中年妇人。果然,一见到她,那妇人便笑道:“我是京中北巷的陈李氏,今日上门来,是来提贵人来提亲的。”
容钰眉头微蹙。
此时,顾氏和容贵也穿好衣裳出来了,闻言,都有些发愣。顾氏怔怔的问了一句,“哪个贵人,提的什么亲?”
下一刻,便听那媒婆笑着道:“这位好姐姐,你家可要出大喜啦!那贵人正是京中最最尊贵的那位,今日来,是要聘你家闺女进宫做娘娘!”
第12章 此生此志不变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容家人自是惊讶不言,那些小心围过来看热闹的顾家村百姓闻言更是吓了一跳——对村民来说,将军虽然让人敬畏,但是京中权贵和皇亲国戚才是最让他们羡慕的存在。
而进宫里做娘娘,那不就是皇帝的妻子!
容钰却是眉心轻拧,脑中瞬间闪过了司马承的模样。与村里人不同,容钰是知道宫里纳妃娶后的礼仪的。
若帝王要招哪家女郎入宫,那是要派太监来传旨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派个普通的媒婆来提亲。
况且,她从未想过进宫。
“您说得可是真的?!”顾氏震惊过后,却是当先反应了过来,忙几步跑到了媒婆的面前问道,“陛下、陛下当真要我家姑娘进宫做娘娘?可她的手……”
话没说完,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容钰的手上了药,包扎了起来,如今看上去与正常人的手似乎没有什么两样了。但其实,那手废了便是真的废了。
皇帝怎得会愿意要个残废的妃子?
昨日才受了那么多的打击,今日竟听到了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好消息。顾氏心里又是忐忑又是说不清的欣喜,他们家现在的名声已经臭极了,但容钰如果能够入宫做娘娘,那那些人是不是就再也不敢说闲话了?
“当然是真的!”媒婆笑得像是一朵花儿一般,“这等宫中大事,我一个市井小民,岂敢胡说?您看看后面,那可是宫中出的聘礼!”
顾氏这才注意到了媒婆身后跟着的一队人,果然正挑着不少的红箱子。
她光是看这数量,便知道这聘礼不轻,反正便是镇上的首富女儿出嫁也没有这么多的。看到这聘礼,顾氏的心便定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