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1 / 2)

“呵,你说我狼子野心?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我同是帝王的儿子,你是原配所生, 我的母亲亦是当朝皇后,凭什么你生下来就是太子,只要不行差踏错,将来便能继承帝业?而我却命中注定只能当皇子当亲王?你除了生母是原配皇后之外,还有什么?皇后死了,你没了撑腰的人,又有哪点比得上我?”

姬成泽眸光冷了下来,“你终于肯承认自己的狼子野心了吗?”

“承认了又如何?不承认又如何?如今皇宫已被我重重包围,你的人也全被我制服,就凭你现在身边这几个人,能奈我何?”姬思元不屑地望向姬成泽身边那一队人。

姬成泽意味不明地勾起了嘴角道:“嗯,感谢五皇兄对孤交底。”

姬思元眯了眯眼,阴狠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也不算死得不明不白,来人,将他杀了,谁今日拿下太子的项上人头,本王赏他千金,进千户,封三品中领军。”

这个封赏一出,姬思元身边的士兵们个个红了眼,也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当朝太子了,一心只想取姬成泽的项上人头博前程。

然而还没等他们行动,便从身后传来了厮杀声,一支势如破竹的军队从他们身后杀了上来,姬思元守在外围的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被斩杀殆尽,直接包围住了姬思元他们,人数虽然没姬思元带来的人多,但这支军队气势强大,每个人的神情都很肃穆,一看就感觉不是一般的军队。

他们身上穿的盔甲也与别人穿的不同,不是完全的黑色,而是黑中带褐,肩上还绣着一个‘护’字。

姬思元一看,瞳孔一缩,立刻惊骇道:“护国军?前朝薛太后的亲兵?怎么会?护国军怎么可能现世?”

他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看向姬成泽,“你如何能驱使得动他们?你是谁?”

姬成泽敛着眸,说道:“护国军一直就在你的眼皮底下,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你再好好看看,这支军队,是谁在带领。”

姬思元惊疑不定,再次抬眸望去,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人,姬思元看清那人是谁后,脸色瞬间大变,“是你。”

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阵营中的林相林景之。

林景之没理会姬思元,反而朝姬成泽拱了拱手,“太子。”

姬思元脸色铁青,“你竟然敢背叛本王?”

姬成泽摇了摇头,声音无悲无喜,“谈不上背叛,只是比起新主,他有必须得为旧主效忠的使命,五皇兄,念在我们有血缘关系的份上,你若现在投降,我可以饶你一命,还能在父皇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他偏头看他,目光幽深冰冷,“你若执迷不悟,那就别怪孤不念兄弟之情。”

姬思元此时已经处于盛怒的状态,根本听不进姬成泽的话,他夹紧马腹,举起手中的剑就往姬成泽而去。

因为发作得过于突然,姬成泽身边的人没过分防备他,每个人的反应都慢了半拍。

刹那间,护国军也出了手,但有人比他们出手更快。

姬成泽眼睁睁看着泛着银光的剑逼近自己额头,正想躲开,千钧一发之际,一阵看不见的光芒形成屏障挡在姬成泽面前,将姬思元的剑给弹飞出去。

姬思元震愕,没等他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就像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掀飞。

整个人弹出了五米,狠狠摔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

所有人都震惊地四处张望,从殿内传出了一道愤怒的女子声音道:“谁允许你碰我夫君的?”

宫殿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从里头走出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分明是绥和帝和叶瑾宁。

绥和帝脸色苍白,身子虚弱,正被叶瑾宁搀扶着。

叶瑾宁一脸怒容地瞪向姬思元的方向,眼中还有尚未收起的金光,“这世上能欺负他的,只有我!你算哪根葱敢杀他?”

姬成泽心神触动,垂眸看向叶瑾宁,目光闪烁,良久,他缓缓勾起了唇角。

此生能得她这句话,就是让他现在就耗尽所有运道,也值了。

叶瑾宁很愤怒,她愤怒的结果就是又用起她的佛气,继续摔姬思元第二次。

如果说第一次被摔飞出去只是受了内伤,这会他觉得肋骨都断了,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叶瑾宁想走过去摔他第三次,绥和帝和姬成泽都不同意。

绥和帝不肯叶瑾宁再度出手,怕叶瑾宁没个轻重弄死了姬思元,姬思元再怎么混账,那也是他的儿子,真要惩戒他,也该是自己动手。

姬成泽则是快步上前几步,不顾在场的有多少人,就将叶瑾宁紧紧地抱入怀里,像是想把她揉进骨血里一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阿宁。”

“殿下?”叶瑾宁唤了下他。

他声音沙哑道:“我此生能遇见你,真好,当初能跟迦叶大师做三世交易换你此生,真好。”

叶瑾宁懵了一下,眼睛慢慢睁大,条件反射地抬头望向姬成泽,她抿了抿唇,问道:“你第一世,是谁?”

绥和帝面色阴沉地来到姬思元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姬思元看绥和帝根本不像传闻中病重的样子,立刻就知道自己中了计,他脸色惨白,不知道是被叶瑾宁伤得太重而白了脸色,还是因为见到绥和帝的恐惧,“父……父皇。”

“你方才跟太子说的话,朕在寝宫内听得一清二楚,你的所作所为太让朕失望了,”绥和帝的语气并不重,但说出的话却让姬思元感到难以呼吸。

他红着眼,指责起绥和帝的不是,“儿臣会这么做,还不是被您给逼的?要不是因为父皇您偏心,您背约了,儿臣会这么做?”

“朕偏心?朕背约?”绥和帝被气笑了。

“您忘了吗?我六岁那年,您曾经在母后寝宫说过,六弟身子不好,怕是难堪大任,撑不起这宴朝江山,还让母后好好栽培儿臣,不正是存了想改立儿臣为太子的心思吗?您既然给了儿臣希望,为何不兑现诺言?为何这十几年来您又对儿臣不闻不问,只知道一心栽培六弟?

六弟有什么好的?他头脑是比我们好,长得比我们好看,比我们会讨父皇欢心,可除了这些,他还剩下什么?他比我晚出生,自小身体也不好,太医早断定他活不过弱冠,您为什么还非要他当太子?就不怕这宴朝江山败在他手里吗?”

姬思元显然失去了理智,只顾着发泄他这么多年来的不满。

绥和帝晃了下身子,“朕当初在你母后寝宫内是说过这些话,但从未提及要废太子改立你为太子,后面的内容,都是谁灌输给你的?章氏?”

章氏便是如今的皇后,姬思元的母亲。

姬思元错愕,慌张道:“不关母后的事,都是儿臣当初自己躲在帘后听到的。”

绥和帝眼中存着难以掩饰的伤痛,闭了闭眼道:“朕一直以为,你是除了太子之外,最让朕放心的儿子,朕本有意让你把持京畿,却没想到,朕这一群儿子当中,最有野心的,是你,藏得最深的,也是你!”

“父……皇?”姬思元惊愕,他完全没想到,绥和帝居然在打这种主意,原来在他眼中,并不是看不到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