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您后来混账了些,抬了小妾,气得林姑娘流了产,没准还能再生一对双胞胎,能凑一块生这么多孩子,猪都未必做得到,您还敢说不喜欢她,下次别说这种话了,太假。”
姬暮岑:“……”
姬暮岑被叶瑾宁说得恍恍惚惚地出了门,当然他一开始塞给叶瑾宁的那几张银票,自然也入了她的口袋。
跟他说了半天命数,口水都干了,不收费是想占谁的便宜?她很深明大义的。
送走了姬暮岑后,叶奕城总算当值回来了。
叶瑾宁赶紧抄上赐婚的圣旨,跑去找了叶奕城。
“大公子,宫中赐婚的圣旨下来了。”
叶奕城点头,他今日在宫中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还一整天遭受到了太子殿下莫名其妙的各种嘘寒问暖,瘆得他格外不适应。
他揉了揉有些疲惫的额头,就见叶瑾宁献宝似地将圣旨递给他。
他没有接过,反而说道:“大哥今日当值有些疲惫,你念给大哥听吧!”
叶瑾宁看了看他,点了点头,便把圣旨打开,一字一字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慈闻叶国公第五代子孙,叶学士之女叶瑾宁贤良淑德、郭厚纯良、什么兰沅芷、才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皇太子已是舞象之年,舞象之年又是什么?正宜嫁娶之时……”
“你别念了,先把圣旨给我。”
叶瑾宁念到一半被他打断,还是听话地把圣旨递了过去。
叶奕城摊开圣旨一看,这脸色马上就不对了,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兹闻念慈闻?敦厚变郭厚?澧兰沅芷的澧字你也不认识?你最近学的东西都哪去了?”
叶瑾宁被他一吼吓得噤了声,讪讪地不敢说话。
叶奕城看向边上的小厮,“李武,你说,六姑娘最近都去哪了?有没有好好在家读书?”
被叫李武的人站了出来,犹豫地看了看叶瑾宁,说道:“六姑娘最近时常不归家。”
叶奕城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懂的,他皱眉看向叶瑾宁,“果然是整日只知道玩,把学业荒废了,看来一日不督促你,你就一日不长记性,把手伸出来。”
叶瑾宁听他这么一说就不服气了,辩解道:“我哪有整天只知道玩?晚上都有回来看书。”
叶奕城挑眉,“那你说说,你最近都看了什么书?”
叶瑾宁掰起了自己的手指头,“《论语》、《训蒙文》、《千家诗》。”
叶奕城点头,脸色总算有所好转。
叶瑾宁又接着说道:“但那些都太枯燥了,我看不懂,所以我就看了水许传,可好看了,我最喜欢里头的李达,你不知道他有多厉害,把景阳冈的老虎轻易就给打死了。”
叶奕城:“……”
“水许传?李……达?还是李达打死的老虎?”叶奕城觉得自己的声音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
“对呀,可厉害了,”叶瑾宁还想接着说,就被叶奕城近了身。
他脸色阴沉,全身似乎笼罩在一层黑暗之中,从他身上传来的刺骨寒意生生把叶瑾宁的话咽了回去。
他这副模样,似曾相似,上次揍她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
叶瑾宁疑惑的想了想,问道:“大公子你怎么了?”
“咔嚓”一声,叶瑾宁望向自己的手,被锁住了,“?”
她还在奇怪叶奕城啥时候拿出的锁,一抬头,就见叶奕城举起了竹子,整个人像极了暴怒状态下的大魔王。
“叶!瑾!宁!”
然后叶瑾宁就被揍了。
当然,她还是凭借着强大的能力,在被锁住一双手的情况下,愣是拖着叶奕城满府邸地追着她打。
叶府一时间充斥在一片鸡飞狗跳当中,时不时夹杂着一声惨叫。
其他人早已见怪不怪,该干嘛还是干嘛。
就在叶奕城顺利逮住叶瑾宁,即将实施暴行的时候,大皇子府终于来了人。
来的是大皇子姬清楠跟前得用的太监,开口就单刀切入,“奴才受大皇子吩咐,给叶姑娘送谢礼来了,叶姑娘真是神机妙算,要不是叶姑娘提醒,我们府上也不会早早安排好产婆替珠夫人接生,珠夫人这胎更不会这般轻易地生下来。”
叶奕城下意识地以为叶瑾宁又去招摇撞骗,这回还骗到了大皇子府,“你又跟大皇子说了什么胡话?”
叶瑾宁顿时就不认同了,“什么叫胡话?我向来只说实话,大皇子让我随便给他算一卦,我既然都知道他府上有夫人在这两日临盆,怎么能不如实说?”
叶瑾宁回答完叶奕城后,这才转头看向大皇子府上的太监,摆了摆手道:“您说的话不太对,我得纠正一下,即便没有我的提醒,贵府上的珠夫人还是能顺下生下那胎,这不是我的功劳,我不居功。”
叶瑾宁这话说得叶奕城脸色都好看了。
太监也对她改了观,谦虚不自傲,果然是个看淡世间俗事的高人,“叶姑娘不用客气,这是您应得之物,不收下奴才回去无法交差。”
叶瑾宁想了想,还是收下了,这才送走了大皇子府上的太监。
回头,叶奕城脸色有些怪异,“大皇子这一胎,真是你提前算出来提醒他的?”
叶瑾宁睨着他,完全忘了眼前这个人有多可怕,开口就又把他得罪惨了,“不是算,是看,大公子你也别太关注他,大皇子府不出两个月就要喜事变丧事,你总关心太晦气的事,难怪到现在还娶不到妻子。”
叶奕城:“……”
于是,她接下来的日子,简直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
叶瑾宁简直怀疑,叶奕城是不是长了个狗鼻子,不然她去了哪里,怎么老是能被他准确无误的找出来?
她为了不读书躲去何府,他就跑来踹何府的门,硬生生地把她从何容睿的床底下拽出来。
她躲去了大皇子府,他去找大皇子要人,当着大皇子府所有人的面,愣是把她当货物般提走,拖回家接受比原先更魔鬼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