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是叶元狩的,那肯定不可能。
跟叶元狩做了十几年夫妻,他什么性子她还是知道的,为人刻板迂腐,最重孝道,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不肯让人动自己的头发。
看到叶瑾宁顶着一头活像罪人的半短头发出现的时候,他差点没气得晕厥过去,要不是自己死命拦着,叶瑾宁又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让叶元狩动了恻隐之心,叶瑾宁恐怕得被痛打一顿。
不是叶元狩的,三位公子就更不可能了。
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外面的男人的。
能明晃晃摆在自己屋里的,除了叶瑾宁拿过来的,还能有谁?
叶瑾宁能拿得出外男头发,只能说明一件事。
她的女儿,被别的男人给骗走了。
意识到这点的柳氏当场痛哭了起来。
叶瑾宁还没醒的时候,就听见柳氏在床前抽泣,生生把她吵醒了。
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柳氏就泪眼朦胧地看着她说道:“姐儿,你实话告诉姨娘,你的头发是不是给了赵大人?我原以为你只是误入歧途,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才会看上他,没想到你们都互相给头发了。”
叶瑾宁:“???”
她还没睡醒,脑子嗡嗡的,根本不知道柳氏在说什么。
柳氏还以为她是默认了,哭得更厉害了。
叶瑾宁很迷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柳氏又只顾着哭,气得她把被子一埋不理人了。
叶瑾宁没搞明白,不过很快就从叶邵寅的嘴里知道了原因。
“听说你跟赵立笙私定终身了?”
私定终身了。
私定终身。
定终身。
终身。
身。
叶瑾宁觉得她的耳朵不太好使,“你说我跟谁?”
“赵立笙啊!这可是你姨娘说的,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居然看上了他,妹妹你好自为之,哥哥以后一定会替你收尸的。”
叶瑾宁:“……”
同样听到这个流言的,还有赵立笙。
赵立笙刚下朝,就被叶元狩找了过去。
他人是可怕了些,但对长者的尊敬他还是有的。
一过去,叶元狩便黑着脸说道:“赵大人,你官职高,又是朝中栋梁,何必与其他官员的女儿纠缠不清?你跟我女儿的事,我都知晓了,我女儿才十四岁,与你并不相配,为了你的脸面好看,还是尽快与我女儿断个干净的好。”
赵立笙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脸严肃,哪怕是这会也是一样,“晚辈不知您在说什么?”
还晚辈,两人相差不到七岁,怎么就差一个辈分了?
果然是居心不良,想从辈分上占他女儿便宜。
叶元狩的脸崩了下来,“就是你与我女儿,叶瑾宁的事,她还是个未及笄的姑娘家,你怎么可以仗着权利逼迫她与你私定终身?”
“……哈?”赵立笙挑起了一边眉毛,大小眼立现。
一向运筹帷幄,认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没有什么是超出他预料的赵立笙情绪有点绷不住。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别做缩头乌龟。”
叶元狩根本没给赵立笙辩解的机会,手一背就离开了。
赵立笙:“……”
所以,他到底做了什么?跟叶家的小姑娘又有何关系?
赵立笙眉头紧皱,额头青筋暴露,看着可怕极了,好像要杀人似的,把周围的人都吓跑了。
等赵立笙回神看到的时候,他的周围已无半个人,走到哪里都有十室九空的既视感。
赵立笙能做什么事?他只觉得额头的神经突突跳个没完,更加想把这群人抓出来暴打一顿。
九皇子的生辰宴,在场的人不在少数,基本都听到了叶瑾宁那番话,叶瑾宁可以说在一夜之间打响了名声,所有的官员就没人不知道她的,更别提后宅中的女子了。
叶瑾宁的事迹在短暂的时间内被广为流传,当然,不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更加没人敢上门提亲了。
虽然大家表面上没什么动静,实际暗地里都在关注三皇子和七皇子那边的情况。
三皇子当晚回去就请了太医,第二天把府里不少女人遣散走的事,自然逃不开大家的视线。
有些人已经开始相信叶瑾宁的本事,但还是有些质疑叶瑾宁懂医术,从外表症状看出了三皇子肾虚,这种事不足为奇。
几天后,宴朝发生了另一件大事。
当朝太后向绥和帝提议,将母家的曾侄女指婚给七皇子姬暮岑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