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打听清楚了,赵立笙今日受到邀请,来赴九皇子殿下的约。
不多时,一个身穿玄色锦衣飞鱼服,腰间佩戴一把剑的男人骑着一匹马出现在了何容睿和叶瑾宁的视野里。
那是个十分高大英俊的男人,如果他的面容没那么冷厉,没那么凶神恶煞的话,今日盛京城负有盛名的美男排行榜中除了太子、三皇子、九皇子殿下之外,合该也有赵立笙的名讳。
奈何赵立笙太有气势,见过的人根本不敢直视他的脸,再好看的面容也白搭。
叶瑾宁傻乎乎地望着赵立笙,她首先看到的,不是他的脸,是他头顶上,那直上云霄的煞气,只一眼,她就瞪大了眼睛。
叶瑾宁:“!!!”
这叫有点可怕?何容睿莫不是对‘可怕’一词有什么误解?
她打算收回前言,这煞气不重吗?这煞气都冲天了,简直比降阎魔尊还可怕!
这根本就是一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煞神命啊!
何容睿居然还想让她跟赵立笙算账?确定不是赵立笙先把她解决了?何容睿看她不顺眼大可直接告诉她,干嘛使这种卑鄙手段?
也太不坦诚了。
何容睿是不知道叶瑾宁怎么想的,他自认为准备充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于是得意洋洋地拦住了赵立笙的马,发起了狠话。
“赵立笙,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赵立笙挑了挑眉,冰冷的眼神落在何容睿的身上,激起了何容睿一身的鸡皮疙瘩,“何事?”
何容睿想起他身后还有叶瑾宁,这心就安了下来,“你先前不是很威风很得意吗?我告诉你,我今日可是带了秘密武器的,保准说得你哭爹喊娘,只要你跪下来磕头认错,奉上我先前被你夺走的东西,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地原谅你。”
“秘密武器?是何物?”
“那当然是……”何容睿回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他面色一僵,望向身边的小厮,“叶瑾宁人呢?”
“跑……跑了。”
“跑了?”何容睿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他顺着小厮颤抖的手指向的方向望去,依稀还能看到跑得比谁都快的,叶瑾宁的身影。
她的脚下仿佛踩着风火轮般,疾步如飞,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何容睿都要对叶瑾宁另眼相看了。
他长这么大遇见的那些个女人,哪个不是弱柳扶风,风一吹就倒?哪里见过叶瑾宁这种?他这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跑起来可以这么快,活像学过轻功似的。
不一会儿,连最后的一点影子也不见了。
何容睿:“……”
怎么跟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叶瑾宁原先是怎么跟他保证的?
‘自会好好与他说’、‘不可能退缩’、‘那我赴死就是’、‘不怕死’。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怎么临到头竟是这样子?骗子!负心汉!
他恐怕再也不能相信叶瑾宁的嘴了。
“你唤我来,究竟有何事?”赵立笙下了马,欣长的身影立于何容睿跟前,在何容睿的身上投下一层阴影。
何容睿脸色苍白,嘴唇哆嗦,没有回答他的话,这让赵立笙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令他看起来更加严肃可怕,戾气更重了。
何容睿苦不堪言,在内心深处把叶瑾宁咒骂得半死,甚至问候了她祖宗好几代,叶瑾宁这回真的是把他坑惨了。
他哭丧着一张脸,说道:“上回我赠与您的那匹西域良驹据说被人抢了,不知您对它可还满意?满意的话,我改天再寻一匹给您送来成不?qaq”
他在心里唾骂,叶瑾宁误我。
“你说什么?”赵立笙的眉头夹得更紧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听在何容睿的耳朵里就像掺杂着雷霆震怒一般。
“我……我给钱,”他解下了荷包,二话不说递了上去。
叶瑾宁,我跟你势不两立qaq。
何容睿简直咬碎了一口银牙。
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相信叶瑾宁那个坑货?害他又白白在赵立笙面前失了脸面,抬不起头来,他这辈子是不可能原谅她的了,绝对!
赵立笙:“……”
赵立笙阴沉着一张脸,像极了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景象。
他真就长了一张能让人一看就能解荷包的脸?
他知道自己长相可怕,明明已经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善可亲,也没责怪他先前的无礼,这人怎么还接收不到他的善意,又想送马送钱给他?
他看起来就那么像缺钱的人吗?
赵立笙又无数次地陷入到了自我怀疑当中。
赵立笙不想跟何容睿多说什么,看到他那害怕的表情,他就抑郁,他沉着脸赶走了何容睿。
何容睿在知道自己能走的那一刻如释重负,忙不择地跑路,那身影像极了落荒而逃,好像被鬼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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