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我说妹妹,瑾丫头为了在小侯爷跟前露脸,真真是把全府都给连累了,她倒好两眼一闭不知外界世事,就当不知道了事,醒来时难保这场祸事就过了,倒苦了我们宣丫头,成日被老夫人和太太调去问当日的事。”

“这事跟我们宣姐儿一点干系也没有,都是瑾丫头闹出来的,就算她醒不来,人抬着也得抬去小侯爷跟前认罪,想拿我们宣姐儿开罪,我第一个不答应。”

“我说妹妹你就认了吧,反正瑾丫头也不大好了,趁着人还有口气,赶紧给小侯爷送去,免得平白牵连到你。”

叶瑾宁听得脑壳疼,耳朵里就像有只苍蝇在飞一样嗡嗡地响,她忍无可忍地出了声,“闭、嘴。”

声音沙哑,叶瑾宁听着只觉得像是喉咙被烫过后所发出的声音,难听得很。

却成功让耳边的嗡嗡声消失了个干净。

叶瑾宁这才觉得开心了一些,身子就被人死死抓住,疼得她皱着眉头地睁开眼。

“瑾丫头,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来,府里就要被小侯爷给掀翻天了。”

叶瑾宁首先看到的不是她那张脸,而是她的命数。

方氏,生于绥和八年,锠郡人士,早年间曾是扬州瘦马,被翰林院学士叶元狩看中,抬为第三房姨娘,育有一子一女,儿子早夭,绥和四十年三月十日猝死,享年三十二岁。

叶瑾宁直勾勾地盯着那句绥和四十年三月十日猝死那行字,再看了看方氏那张瘦得偏向刻薄相的脸,眼睛就是火辣辣地刺痛。

她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地看向身边哭得梨花带雨,想碰她又不敢碰的女人,问道:“现在是绥和多少年几月几日了?”

柳氏被叶瑾宁一问,这才止了眼泪,愣愣地应道:“四十年三月十日了,姐儿怎么把年号都给忘了?都怪姨娘不好,没看好你,让你受了这份罪。”

叶瑾宁听到柳氏的回答,回头再看方氏,怎么看就是一张短命相,她头更疼了,忍不住捂住了眼睛,喊道:“快来人把她拉走,我看不得这么晦气的一张脸在我眼前晃,人都要死了还要跑我跟前,真真晦气,污我眼睛。”

“什么?”方氏气得脸色铁青,“小贱蹄子你说谁晦气?谁要死了?”

方氏气得就要动手打叶瑾宁,柳氏扑了上去死死地护住她。

“不准打我女儿,你敢碰我女儿一下,我跟你拼了。”

方氏打了两下都落在了柳氏身上,柳氏生生受着,还要担心地捧着叶瑾宁的脸小心问着。

“姐儿,可是哪里不舒服?”

叶瑾宁揉了揉眼睛,说道:“眼睛疼。”

柳氏轻轻吹了吹,哄道:“不疼不疼,姨娘吹吹就不疼了。”

叶瑾宁点了点头,忽视不了旁边那道想吃了她的视线,也不管她说的话会不会得罪人,直白得不带拐弯的,“您再看我也没用,看我也改变不了您将死的命数,您活不过今天了,还不如早些回去看看有哪些心愿未了。”

“小贱蹄子,你敢咒我死?看我今日不打死你,也省得你在这世上祸害人了。”

方氏发了狠地推开柳氏,柳氏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叶瑾宁有些动怒了。

她瞪向方氏,方氏也不知怎么的,平白无故就摔倒在了地上,膝盖疼得她嗷嗷直叫,把门外的嬷嬷给嚎叫了进来。

“哎哟,姨娘这是怎么了呀?”

方氏疼得龇牙咧嘴,被嬷嬷扶着出去了,临走前还对着叶瑾宁说狠话,“你等着,我去告诉老爷,看柳氏教养出来的好女儿是怎么咒骂姨娘的,你就等着被老爷扒层皮送去给小侯爷生吞活剥吧!”

叶瑾宁也不管她,反而看向被人扶起来的柳氏。

柳氏看着叶瑾宁巴掌大的小脸因昏迷折腾得活生生瘦了一圈,醒来又遭了方氏一阵痛骂,眼眶就热了起来。

然而她女儿下一句话,成功让她止住了眼泪。

“您别哭了,本来就已经是短命之相,没多少年可活了,死之前还让自己瞎了一双眼,这命数比刻薄脸还不如呢!”

柳氏:“……”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缺心眼,请各位小天使莫怪~第一次写沙雕甜文,写得不好之处还请小天使们多担待,新文开坑求支持哟,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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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叶瑾宁黑着脸的看着她这位哭包母亲在听完她说的话后,眼泪又汹涌澎湃地往下掉,嘴里直说着姐儿是怎么了?怎么净说胡话,反而把叶瑾宁气得转身不想说话。

柳氏在房里呆了一会,知道叶瑾宁刚醒需要静养,也就止住了眼泪,叹了口气去了外间绣花。

叶元狩回来时,方氏就哭哭啼啼去诉苦了,叶元狩不出意外地发了火,直接唤了人把叶瑾宁叫过去。

叶瑾宁浑身不舒服就被通传叶元狩要见她,她心下感到不喜,尤其是脑袋那一块还滋滋的疼,正想拒绝,就看到边上的柳氏欲言又止,愁苦又无奈。

叶瑾宁看了一眼,只得把不乐意咽回肚子里,绷着一张脸起了身,在丫鬟的服侍下套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忍着额头的难受,去了叶元狩的书房。

如果说叶瑾宁绷着一张脸是面无表情中活像个精致的泥人,那么叶元狩绷着一张脸就是叶瑾宁欠了他几千两银子没还。

人的缘分都是上辈子注定的,这辈子能成为父女,要么是上辈子她欠了他,这世要回来报恩,要么就是上辈子他欠了她,她得回来讨债。

叶瑾宁不知道他们属于哪一点,一直绷着脸背对着叶瑾宁的人总算是转了身,这让叶瑾宁看清了他的脸,同时还有他的命格。

叶元狩,生于绥和三年,祖上曾任叶国公,乃秦氏和叶州第三子,是叶氏一族第五代最出息的子孙,绥和二十三年的榜眼,一生守旧,碌碌无为,为人刻板迂腐,不知变通,皇帝虽惜才,却看不上他的做派,故终身在翰林院学士的位置上不曾挪动,晚年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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