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九惊懵在原地,她坐得直直的,一动也不敢动,颈间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没来由地紧张。她是金刚不坏身,雷劈不坏,刀枪不入,龙池咬在她的脖子上不痛不痒,更有种酥麻感,顺着颈间一直蔓延到耳根,再撩得心里都跟着有些微痒和躁动。她过了好几息时间才找到自己的呼吸,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平稳,“咬一只圣境尸修,龙少主好牙口。”
龙池眨眨眼,反应过来,也发现自己气得狠了,犯了傻事。她发狠地想:我咬不动你是吧!我恶心死你!
她伸出舌头在南离九的脖子上舔过去,然后就听到南离九倒抽气的声音,觉察到南离九浑身绷紧,手用力地握紧了轮椅。她得意地想:“舔得你满脖子的口水……”她突然想起在八门镇的妓馆里,男的就是这么啃女人脖子的。她那时候小,听到女人哼哼叽叽的,那动作又特别像咬尸咬人,然后就把男人给踹了。那男人气得大吼,骂她耽误他快活!王二狗还说这种事情属于男人女人都快活的事,说她不懂。
她坐直身子,问南离九:“师姐,你快活不?”说话间,见到南离九的脸红通通的,咬紧牙齿,冷冷地盯着她。
龙池把身子坐得更直,理直气壮地说:“你先咬我,我才舔你,你喝了我的血,我连你的汗毛都没伤到一根,我吃亏大了!”她想想,说:“我要多舔几口才够!我恶心死你!”
南离九闭上眼,在心里对自己说:“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奶娃儿……”她的心念未了,龙池又把嘴凑到她的脖子上,叭唧叭唧地啃着。她握紧轮椅扶手,冷声问:“你想找死?”
龙池用力地在南离九的耳垂上咬了一口,从南离九的腿上跳下来,说:“南离九,我俩结了魂契的,我死了,你也讨不到好。你敢咬我,我一天舔你三回,恶心死你!”
南离九轻哧声:“幼稚!”她看龙池只是气得直跳脚,但并没有记恨她和恐惧她,难受酸涩感动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里蔓延涌荡。她取出手帕擦去自己脖子上沾的“口水”,顺着龙池的话,说:“是挺恶心的。”说完闻了下手帕,上面还是参香味。
龙池看南离九还去嗅她的口水味,说:“也不知道是谁更恶心。”
南离九叠好手帕,放回随身携带的乾坤八宝囊中,说:“你的分水剑,我已经让孙长老去赎回来了。”她看向龙池,说:“我娘的剑,你一顿饭就给当了。”
龙池说:“当了分水剑,你怎么着都得来替我付饭钱。”
南离九想到龙池喝得醉醺醺的浑身直冒参气地在大街上晃荡,既后怕又生气。她冷声说:“你再敢出去喝酒,信不信我把你吸成干尸。”
她没和南离九计较咬她的事,南离九还蹬鼻子上脸了!龙池气愤地瞪一眼南离九,起身就走。
南离九说:“我喝你血的事,除了你的爷爷奶奶,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龙池轻哧一声,转身,说:“怎么?怕天下人知道你是吸血僵尸要除魔……”话到一半,就见南离九突然……缓缓地坐轮椅上站了起来。
龙池骤然见到残了多年的南离九突然能起身,比见到棺材里死了千年的尸体起尸还要可怕,吓得她连腿好几步,脚跟被绊了下,摔倒在地上。她叫道:“你……你……你……”想去拿剑,发现剑不在身边,于是,慢慢地往后挪,说:“你别过来啊,我……我……”威胁的话没用,画镇尸符,也镇不住南离九呀。
南离九缓缓地走到龙池的身边,朱唇半张,冷幽幽地说道:“是恶心还是快活,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龙池吓得本能地想人遁地逃跑,她刚要动,肩膀就被南离九扣住了。她吓得直哆嗦,说:“师……师……师姐,我……我错了,我……”她想说她的血不好喝,可她的血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