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苏细:……
……
因着花楼失火,又挖出十八具白骨,所以青巷那边的生意一落千丈。
穿着男装的苏细和顾韫章去时,花娘们正百无聊赖的靠在栏杆上磕着瓜子说八卦,说的就是那花楼十八具白骨的事。
苏细花了银子,凑上去一起听八卦。
花娘们难得见到这般粉雕玉啄的小郎君,顿时一窝蜂的都涌了过来。
“你们想打听那花楼的事?”花娘们手执团扇,不停的朝苏细抛媚眼,顺便瞥了一眼坐在苏细身边的顾韫章。
顾韫章易容后,容貌虽普通,但身形却十分挺拔俊朗,花娘们一边馋苏细的小脸蛋,一边馋顾韫章的身子。
尤其是其中一位粉衫花娘,比起乳臭未干的小郎君,这位粉衫花娘还是更喜欢这种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即使这位郎君相貌普通,但也不妨碍花娘沉溺他的身体。
苏细硬生生挤在这粉衫花娘和顾韫章中间,将银子往桌上一拍,用少年音道:“你们知道什么便说什么,只要是与这花楼有关的,我们都要听。”
花娘们见到银子,立时七嘴八舌地说起来,“说起这花楼啊,那风流韵事可多了。”
顾韫章插嘴道:“先说关于那老鸨的。”
“那老鸨?是个贪钱的货色。与花楼里的龟公狼狈为奸,不知坑害了多少小花娘。”
“龟公?”顾韫章微挑眉,问,“那老鸨与龟公关系不错?”
“哎呦,这位郎君难道不知道,花楼里头的老鸨和龟公一向是这个吗?”那花娘伸出两根大拇指对了对。
苏细贴心的翻译,“是夫妻?”
“也不算夫妻,不过胜似夫妻了。”花娘摇着团扇,目光又落回到顾韫章身上。
她带着浓厚胭脂水粉气的身体贴上来,“郎君不想试试吗?奴家倒是非常想试试,”花娘的手攀上顾韫章的胳膊,身子蛇一般的扭,“奴家听说这眉宇宽阔之人,身体更……”
“更什么呀?”苏细一脸好奇的凑上来,顺便将花娘揽着顾韫章的那只胳膊拨开,然后朝男人怒瞪一眼。
顾韫章突然轻笑,然后猛地一下将苏细拽进怀里。
苏细毫无防备地跌到他怀里,被男人掐着下颚,就那么亲了上来。
周围传来一阵抽气声。
花娘们捂嘴,“原来你们是……断袖啊。”
她还分桃呢!
苏细面红耳赤地推开男人,眉梢眼角皆是绯红晕色,羞得恨恨拧了一把男人的胳膊。
周围花娘们看红了眼,脸上竟显出更加兴奋的表情来,甚至越发热络。
苏细缩在顾韫章怀里,不知为何,直觉汗毛倒竖。
顾韫章单手揽着身形纤细的小郎君,然后抛下几锭银子,又问,“还有其它的事吗?”
“其它的事?”那位粉衫花娘想了想,突然压低声音道:“那座花楼里啊,常去皇家公子。我有位姊妹,曾经正准备接待一位皇家公子,连眼睛都蒙上了,却不想过去的时候崴了脚,让旁的花娘捡了便宜。”
“不过幸好是崴了脚,若是真去了,那就没命回来了。”
“哦?这是什么意思?”顾韫章问。
粉衫花娘脸上露出些许惧色,“就那挖出来的十八具白骨里头,其中有一具就是那位捡漏的小花娘的。”
“你怎么知道?”
“前几日不是整理尸首嘛,有人寻我那姊妹去问了。我那姊妹认出其中一具脚趾是六指的,便是那捡便宜的小花娘。整个花楼里头,只有那位小花娘生了六指。”
一旁有花娘补充道:“还有呀,花楼里都有名册,那日里的火灾虽死了一些,但前头死的那些,名册里头应当早就划掉了。十八个小花娘,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那花名册呢?”
“要不被烧了,要不在龟公手里。”
“哎,那龟公死了吧?”
“就算是没死也不敢回来呀。”
花娘们又七嘴八舌的讨论开了,顾韫章沉吟半刻,将苏细牵起来,出了楼。
“我们现在去哪?”苏细仰头看他。
“寻龟公。”
“龟公?不是说失踪了吗?”
“活见人,死见尸。”
苏细跟着顾韫章走到那片被大火烧毁到只剩下半边楼面的花楼前。直觉稍微碰一碰,就马上会塌下来。
她盯着那堆残垣断壁,想起曾经的繁华之相,忍不住叹息一声。
花楼周围有京师衙门的人守着,苏细问,“我们要进去吗?怎么进去?”
顾韫章垂眸,看一眼苏细,“娘子爬过狗洞吗?”
苏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