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光才亮,苏哲就麻利的爬了起来,不等丫头来伺候,自个儿梳洗了立即执笔写字。薛挽香看她这无利不早起的模样,当真哭笑不得。
只是这日等到用过了早膳,锦媛才推门进来,苏哲埋怨道:“怎的来得这般迟?我都誊了小半卷了。”
锦媛没理她,见薛挽香刚好誊完一页纸,拉着她道:“走,夫人有请,姑娘快与我去。”
苏哲忙搁下笔,“诶”了几声,锦媛冲她扬个笑:“没叫你,安心写你的字。”说着牵过薛挽香的手,匆匆出去了。
厢房里只留了个小丫头伺候笔墨,苏哲心里盛了事,写得越发慢了,偏生今日不知怎的,凝玉也没过来,她写写复停停,停停再写写。
到了夜里掌灯时候,薛挽香还没回来,苏哲再也坐不住了,扔了笔就要走,小丫头苦劝不住,几乎都要哭了,幸而锦媛及时出现了,对苏哲道:“夫人留薛姑娘在主屋说话,让你安心在这誊书,莫要胡闹了。”
苏哲不信,闹着非要去接回来。
锦媛冷下脸:“夫人难道还会害了薛姑娘不成,你当夫人是什么人了!”一壁说着一壁拂袖而去。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苏哲微微一怔,想着锦媛的话,脸上红了红。她是不该这般的。
半晌静下心,吩咐小丫头移来一盏灯火,她坐回桌案前,再次提起笔。
夜色渐沉,寒露深重,婆子提来碳炉子,添了炭,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三日后,誊书大功告成。
翌日清晨,苏哲梳洗更衣,收拾妥当,打开了房门。这回小丫头没再拦她,她提裙移步,往主屋行去。
沿途但见庭院里张灯结彩,廊檐下挂了大红的灯笼,苏哲想着快到年节了,虽是提早了些,倒也没往心里去。
可是走着走着,她发觉一进二进的几道门上都粘了吉庆的“喜”字,不觉眉间轻蹙。一个小丫头端着一只大红漆盒在亭台前走过,苏哲想了想,折路过去,小丫头见着她楞了一下,忽而笑着行了个礼。
苏哲道:“府里怎么了?是有什么喜庆的事情吗?”
小丫头答道:“哲姑娘不知道么?府里要办喜事了。”
“哦?哪位师兄的喜事?四师兄还是五师兄?”苏哲略略歪着脑袋,神色有些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