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原本这颗心,也早已经给了她了。
喜儿端着一笼小点心进来,看到她家小姐支着手肘怔怔的发呆。自打三四日前姑爷和师兄妹们出门后,她家小姐就经常这般神思不属。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相思病!!
“小姐,您用些点心吧。”喜儿将荷叶笼子搁到桌案上:“今儿个午膳你都没进几口。”
细雨斜织,窗屉子上已落了绒绒一层水雾。薛挽香放下笔,闷闷的道:“搁着吧。”
“再搁着就该凉了。”喜儿尽职尽责:“等姑爷回来看到你瘦了,埋怨我没照顾好你,我多冤啊。”
薛挽香眄她一眼,喜儿坐在桌前,托着腮帮子笑。
看她实在没胃口,喜儿想了想,复又劝道:“小姐,您这样天天呆在屋子里,闷出病来怎么好?要不你去找柳姑娘说说话?”
“无端端的说什么话。”
“筱筱说她们家姑娘好几天没下楼了。”
“为什么?”薛挽香诧异的语气中透出关心:“柳姑娘病了?”
喜儿把脑袋摇成拨浪鼓:“筱筱说曹姑娘跟咱们姑爷出门之后柳姑娘就茶饭不思了。想来……”她眨巴眨巴眼,一派天真的道:“是没了玩伴吃不下饭?”
“……”薛挽香无语。
也不好多做解释的。看看天色离用晚膳的时辰还早,薛挽香让喜儿到后厨里又点了两样精致的小点心,和先前的荷叶笼子一道搁进三层食盒里,主仆俩拎着食盒,敲开了隔壁上房的雕花门。
与此同时,临淮城十二坊的一个深巷里,柴府大少爷拉渣着胡子颓靡了醉眼,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的往外走。还没走到巷子口,一个俊朗如修竹的身影挡在了身前。他揉揉眼睛,嘟囔道:“让开!”
城里的雨势不大,只够沾湿鬓角长发,苏哲的长剑背负在背上,冷冷的看着这位柴大公子走到面前。离她只有三尺距离时,她飞起一脚,当胸将他踹了出去!
柴钰飞只觉得莫名其妙的摔到地上,青石板路积了水,滚得一身泥。他挣扎着爬起来,还没直起身,又是一脚踹在他肩头,这次磕到了脸面,霎时间鼻青脸肿,他疼得酒都醒了,捂着嘴巴咳一声,吐出来一颗门牙!
“谁!谁个蠢货胆敢暗算本少爷!”柴钰飞气急败坏,一手扶墙挪着起身,一手捂住被踹的胸口,说话时牙齿已经漏风了。
苏哲逆着光,一步一步踩在雨水里,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