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俩人在大堂用了些点心,便出门采买,顺道去了车马行,探问价钱。所以回到客栈时,日头已偏西了。还没走进大门呢,就看到一个人匆匆迎了上来。
“苏兄弟,弟妹,你们可回来了!都等你们小半天了!”来人大笑。
苏哲定睛一看,是刘桐禧,遂也笑道:“刘大哥怎么来了?”
刘桐禧看她们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皱了皱眉,问道:“你们要走了?”
苏哲也不瞒他:“先准备着。这两日天气好,就准备出发了。”
刘桐禧是爽快人,挑眉道:“也罢。为兄来是想告诉你,巡抚大人今儿个早上升堂了。”
“这么快?!”苏哲和薛挽香异口同声,都有些诧异。
“巡抚大人不会在鄢州城久待,且这事情几方人证都有,那日在府衙后院也是坐实了的,巡抚大人还在高垒泽的房子里搜到了下毒之药。”
苏哲和薛挽香互望一眼,苏哲问道:“可判定了么?”
“还没有。曾大人去求情了,巡抚大人自是不许的。左不过三两日,定会有结果。”刘桐禧三言两语将正事说完,转而说家事:“今日来除了这事儿,还有一事。你们可知明日是什么日子?”
苏哲一脸懵懂。薛挽香笑道:“是冬至。刘大哥明日来与我们同贺么?”
刘桐禧呵呵笑道:“是要同贺。你嫂子说我和苏兄弟是过命的交情,竟然都没请来家里一叙,要请你们一道去我家里包饺子。先说好,我俸禄不高,没什么精贵菜,你俩可不许嫌弃!”
苏哲和薛挽香都知道他是故意这般说,防着她俩推辞。她俩也承着刘桐禧的情,笑嘻嘻的应下了。
葵影便移长至日,梅花先趁小寒开。
冬至这日,总是昼短夜长,还未到申末,天边云彩已暗淡了铅华。苏哲和薛挽香拎了许多礼物,跟着刘桐禧去往刘宅,刚走进门里,便有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扑了上来。
“爹爹!”小男孩欢叫。
刘桐禧将他抱起来举了个高高,又放下,指着苏哲俩口子道:“这是你叔父和叔母。平日里爹爹怎么教你的?”
小男孩还极小,咬着手指头看了片刻,才乖乖的做了个揖:“叔父安好。叔母安好。”
刘桐禧满意了,一面引着苏哲和薛挽香进屋,一面摸着儿子的圆脑袋:“这是小儿,小名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