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挽香冷笑,续而庄重恳请道:“刘大人,我想托你一事。”
“诶,我不是大人。不过是个小副头领,你若不嫌弃,喊我一声大哥就好。需要我办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想请你帮忙留意高垒泽的不寻常举动。”
“你是想……”
“刘大哥,我夫君被人暗算,至今仍未脱离险境。我虽然只是个弱女子,可也不能任凭她这般被人欺负了去!”她微微眯起眼,眸光中带了一丝冷意:“我们夫妻远道而来,与高垒泽无冤无仇,他这般做,必是有缘故的。我要寻出这缘故,再找官老爷为我夫君讨个公道!”
“好!”想到自己也几乎身陷绝境,刘桐禧毫不迟疑的应承下来。
半个时辰后,刘桐禧带着一位大夫来敲门,大夫约莫四十来岁,背着一只小药箱,路上已听刘副头领讲述了经过。
这般年纪轻轻秀气雅致的少年,竟是帮着官府捉拿斩杀了凶残的贼寇的苏少侠,大夫看着床榻上静如沉眠的年轻人,不免多了几分敬意。
他取了脉枕放到苏少侠的手腕下,双目微闭,三指切脉。数息后忽然睁开眼,带着诧异看向一直守候在旁的苏夫人。
薛挽香自然知晓他的意思,微红着脸问:“我夫君……她一直昏睡不醒,不知是何原因,可有妨碍?”一面说着,一面也望向大夫,眼中露出祈求的神色。
大夫行医多年,也曾见过江湖人因着各种原因乔装打扮的,见此情形,倒也不说破,只捏着山羊须沉吟片刻,慢慢问:“苏少侠这症状,有多少时候了?”
刘桐禧代为答了。
大夫又问了几句,叹了口气道:“这像是离魂之症啊。”
“离魂?”薛挽香怔住了。
在临淮城城时,她也曾听说过此症。得病者是与邻家起了冲突,被扁担狠砸了脑袋,一睡不醒,渐渐愈加昏沉,药石不进,最终撒手人寰。
她的心猛的一恸,眼泪一瞬间落了下来:“大夫,你救救她!”
大夫见她哭得凄楚可怜,那眼泪一粒一粒,晶莹剔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顷刻都砸碎在衣襟上。
他也当了十余年的医生,见惯了生死,可这会儿看着,依旧恻隐难受。斟酌半晌,说到:“这症状,要治也无从治,有些人过个几日自然就醒了,也有些,一辈子都醒不过来。诶诶诶,你先莫哭啊。”大夫一头汗,赶忙劝慰:“听刘副头领说言,苏少侠并没被磕着头,所以,多半还是太虚弱了引起的。这样吧,我给你开个方子,固本培元,主要用野山参先续着命,能熬过几日,兴许就好了。”
大夫说着从药箱里取出纸笔,到桌边写了个人参固元汤。“每日一副,可早晚各熬一次。能饮得进,还有些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