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官府衣裳的衙役小跑着几步过来,额上还冒着汗:“苏夫人,还记得我吗?那日和刘副头领一道去客栈找苏公子的!”
薛挽香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难怪有些面善。她点点头,眼中有光:“你是特意来寻我的么?可是我夫君有消息了?”
“是!”年轻衙役拼命点头:“我去客栈找你,掌柜的说你来天枞庙了,我就赶忙寻了过来。苏公子给救回来了,就是一身伤,现今儿在我们府衙里呢。”
“呀!”薛挽香又惊又喜,忙问道:“伤得厉害么?我……我想去看看她。现在就走么?”
衙役笑道:“我就是来接您的呀。车子都给您备好了。你赶紧跟我回府衙看看吧。”
薛挽香跟着他走出两步,忽又道:“可是还有个跟着我来的大娘,方才去求子观音的殿里还愿去了……”
看着寺庙里人来人往,衙役皱眉道:“今日是观音诞吧?人太多,可要找到什么时候?大娘回来寻不见你,自然会回客栈了。莫担心。”
终究敌不过心中的担忧和欢喜,薛挽香只犹豫了一刹,便跟着衙役出了庙宇。一辆蓝布小车停在山道旁,衙役给她挽起了布帘子,等薛挽香坐进车里,衙役左右扫了一眼,才跳上车辕,甩手抽了个响鞭。马车粼粼从山路上小跑起来,转过山坳,眨眼不见了踪影。
跑了有大半个时辰,马车才停了下来。衙役在外头说着些什么,薛挽香强撑着颠簸的眩晕,将侧旁的小窗挑起来些,还未看清,马车又走动了。她揉着眉心,忍着难受,好在这回没走多远,车子再次停下,衙役跳下车辕,在门边道:“苏夫人,到府衙了。”
蓝色的布帘子掀开,薛挽香脸色青白,但想着一会儿就能见到苏哲了,又泛出一点喜色。
衙役给她摆了高低兀子,站开几步,等她下来,她抬眉一看,只见庭院深广,并不是前日里见过的府衙前堂。衙役似乎猜到她所想,指着前头一间房舍道:“苏公子受了伤,给抬到这儿养伤呢,大夫来看过了,想必还在里头。”
薛挽香不疑有他,抚着胸口按下沿途跌宕的难受,随着衙役走到门前。
衙役推开了门,躬身道:“苏夫人进去瞧瞧苏公子吧。”
她站在门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房舍太宽广华丽,静默无声,她扬着声喊一句:“阿哲!”
里头不闻一丝声响。
薛挽香蹙了眉,正要询问,身旁衙役忽然在她后背猛推一把,她“呀!”的一声,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心里已知糟糕,急忙回身时,房门已经“嘭”的关上了。
铜锁“咯噔”一下,锁上的声音那么清晰,薛挽香心中惊疑不定,提着裙子从地上爬起身,用力拍打房门:“是谁!放我出去!!你们要做什么!!!”
拍得手掌都红了,自然,没有人应她。
薛挽香在门首来回踱了几步,心中慢慢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