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挽香跺脚道:“那还是要摸黑爬悬崖呀!”
众人无话。
可这都出发在路上了,她要追也追不及了。
其实采药的过程挺顺利。苏哲自小拜入师门,习得一身实打实的轻身功夫,自然不是普通药匠可以比拟的,何况老庄家还准备了助她攀爬的山爪子。
苏哲攀在山崖上,寻到一株月见草,用小药铲小心的除去周围的软泥,连着一半根茎采下,扔到背后的药篓里——这是庄家人嘱咐她的,需得留着另一半的根须,好等着来年,秋风吹又生。
从山上下来比上山要费事些,到得山脚,天刚破晓。
庄家两个壮小伙在山崖下等着,见她平安落地,俱是欢喜,忙帮她接过药篓放到一旁。
避风的地方生着火,火上煮着热茶,苏哲就着茶水用了些干粮当早饭。
山风习习,呼啸而过,一整夜没合眼,她不禁有些想念,想念前儿个夜里温暖的被窝,还顺便想起了昨儿个早上窝在自己怀里,像猫儿一般温软的人儿。
和老庄家的小伙们一同回到村里,苏哲将药篓交给了庄叔,庄家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都高兴得不得了。庄叔忙让人置下酒菜,苏哲推辞了。老庄家都明白她必是熬了一整晚,也不强留,爽快的付了二十两银子,苏哲收到随身的荷包里,拱手告辞。
出来时日头还未到中天,想来不过辰末巳初,也不知薛挽香此时在做什么,多半在教小虎子读书呢。
她想着薛挽香侧坐在矮几旁,手执着一卷书,像个老夫子似的一句一句的念,小虎子摇头晃脑的跟着背了半句,卡壳了,哟,女夫子要打手心!
“哈哈哈!”她边想边笑,没留意一个俏丽的身影已停驻在不远处的院门前。
“挽香?”苏哲怔了一下,走进两步看清了些,不由得奇道:“你怎的在这?”
“苏姑娘回来了?!”大娘从屋里迎了出来,和蔼的笑:“薛姑娘担心了整夜,这不,天不亮就在院门前等着了,你怎么这时辰才回来?月见草采着了吗?”
“采着了。先送了到老庄家,回来迟了些,劳大娘挂心了。”苏哲话是对着大娘说的,眼睛却一个劲的往薛挽香的身影飘。
薛挽香见她平安回来,没说什么,咬咬唇进屋里去了。
莫名的,苏哲感觉到,薛菇凉生气了。
她不好立即就跟着回屋,只好笑笑,随大娘去了前堂,坐下来饮了一杯热茶,从荷包里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子,递给了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