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白母还非常慎重的带了一只玉镯子,那是传下来的物件。说是要送给未来儿媳妇当见面礼。
结果呢?
一见面,钟美琴和她的父母,就立刻表示,白傅生和钟美琴的婚礼只会在城里办,绝对不会再在他们村里再办一次的。
哪怕他们家一再表示,在村里办的酒席,不需要钟家出一分钱,就连收的份子钱也全部由他们小两口自己收着,也没用。
话倒是说得好听,什么一个是不希望增添俩老口的负担,另一个是工作很忙,实在没时间。
但实际上到底是因为什么,白迎春和二妹白凤仙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
不仅是钟美琴,就连她那对父母,都是装作一副清高,上等人家的模样。礼貌是礼貌,可礼貌中又能让你清楚的感受到,他和你说话时带着浓浓的克制。好像在忍受你的粗俗以及不入流一样。
那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感,甚至比直接露出鄙夷和嫌弃,更伤人心。
前几年,尤其是白宝珠刚刚出生的那几年,白迎春他们来找白傅生还频繁些。但时间久了即便是再热的心肠,也不愿意再来贴冷屁股。
渐渐的也就少了走动,顶多逢年过节打打电话,让白傅生带着妻女回来玩几天,一家人聚聚。
可惜每次白傅生应得好好的,却没几次兑现。
白家两老口从期盼到失望,最后也就不再提事了。
现在村里的人,都在背后偷偷说白家出了这么一个白眼儿狼。这事白迎春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事实如此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只能尽量不让父母听见这些而已。
这次要不是真遇到急事,她也不会来这儿。
他们虽然穷,是乡下人,可也有骨气不是?
原本想将妻子拉走的白大姐夫听了白迎春的话,立刻脸上也讪讪的。知道自己理亏便慢吞吞的在她身边蹲下,低着头闷了好一会儿后,这才重新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白迎春好几次后,闷闷开口。
“哎,都怪我大意了。”顿了顿后他又说,“不然你也不用来跟他们低声下四。”
白迎春和白凤仙原本就是很勤快的人。
找的婆家也不错,丈夫都敦厚老实,是能吃苦不浮躁的好人。
虽然一家人在白傅生这件事上,都觉得膈应不舒服。可除此以外也努力的用双手去为自己,和子女创造更好的未来。
虽辛苦,可也确实越过越好了。
但也就是因为这种好,落在有些心胸狭窄的人眼里,变成了一种“罪”。
白迎春和白凤仙两家,一起贷款承包了一大片瓜地,眼看着西瓜都长得有足球那么大,再过几月就要丰收的时候,居然一夜之间被人偷摸着摸进瓜田里,一顿乱砍,好好的瓜田就这样被破坏了七七八八。
这下直接就让一家人一起折了十几万进去。
正当一家人一筹莫展还不知道怎么还贷款的时候,白老爷子见家里孩子那么愁,就想着干脆自己帮把手,进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挖到几根野参,卖点钱帮点力所能及的小忙。
谁知这一进山,野参没找到自己反倒先摔了一跤。
要不是白老爷子还没走太远,被后来进山采野菇的村民见了救回来,现在到底是什么光景还真不好说。
但毕竟老人年纪大了,这一摔把其他并发症也跟着摔了出来。
病倒没那么难治,就是钱的事。
白迎春他们现在亏了瓜田的生意,还欠着十几万的贷款不说,白老爷子治病又要花个小几十万。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来找白傅生。
看着丈夫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白迎春心里也不太好受。
但有什么办法呢?这么一笔钱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白傅生了。
所以白迎春缓了语气对丈夫说,“等会儿就算再气你也忍着了,就全当是为了我爸我妈知道吗?反正能不说话你就不说话,我来担着就是。”
白大姐夫听了,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但应完就立刻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抬头看向白迎春补充,“但那两口子要是跟你说话太过分,那我就不忍了啊。”
白迎春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一暖,冲丈夫笑吟吟的轻啐了一声。
正当夫妻两人又和好时,接到消息的保安放下电话,探出头来扬声招呼白迎春两人,“哎?!哎!那边两个!你们可以进来了!”
白迎春和丈夫互看一眼后,这才起身,硬着头皮朝小区大门走去。
而这些还在学校的苏溪和白宝珠都不知道。
尤其是白宝珠,自从发现苏溪头上那个发夹后,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怎么看都觉得碍眼。
甚至觉得,苏溪就是故意带了这发夹,专门在自己面前晃悠,惹她生气的。
所以好不容易熬到午休铃打响时,白宝珠“呼!”的一声从位置上站起来,冲着苏溪的方向轻瞪了一眼后,这才转身快步冲出教室。
看得旁人一脸莫名。
尤其是最近和苏溪、艾蓝走得挺近的体育委员几人,正陆续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向俩人。
对于白宝珠这模样满脸疑惑。
一面扭头看,一面问苏溪和艾蓝,“她又在气什么?”
艾蓝等人同样疑惑,互看后摇摇头,最后均看向苏溪。好像她知道原因似的。
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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