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功便成仁，只要能飞升，他可以付出一切。

白亦听了这话并没有回答, 她只是从空间拿出那根羽毛，看着它一点点漂浮在半空中。

白亦咬破手指，凌空画了三笔, 组成一个不知名符号。

羽毛微微抖动，伴随着这微微颤抖, 整个空间竟然也随之微晃。

“你这是什么东西？”李乾面色大变, 他之前被白封渊暂时切断和空间的联系都不慌，因为这只是暂时的，而且他刚刚已经慢慢感觉到联系一点点又回来了。

他和空间已经性命相连, 只要空间不毁, 他就不会彻底死亡。

可白亦拿出那根羽毛后, 李乾心里就涌起一阵巨大恐慌, 空间无故的抖动更是让他加深了这阵恐慌。

“什么东西？”白亦收回手，“讨债的东西！”

穀嫴族的族人因为穿梭时空能力，如果不幸在外遇害很难知道，所以老祖后来就要求每一个穀嫴族人拔下一根羽毛，在里面留下一道精神体，这样，就能知道是否平安。

而老祖宗给她的这根羽毛应该就是当年在天玄大陆遇害的那位族人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祖不来报仇或者派族人来报仇，但现在既然被她遇上，自然不会假装无事发生。

吸收了白亦鲜血的羽毛仿佛重焕生机，一道淡淡的身影就这样出现在所有人眼中。

空间里的惨叫还在继续，但此刻大家的目光都在这道身影上。

“不，不可能，你已经魂飞魄散了啊，不可能的？”李乾满是惊恐，明明是一个大乘修士，连最基础的控制心神都做不到，可见他有多么惊慌。

或者说，他道心早已不稳，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你是哪家的崽子？”那道身影发声，带着点缥缈感和距离感，但白亦知道只是因为这是精神体的原因。

“家父名乩御，家母名清苑。”白亦恭敬道。

“呀，是老祖宗家和我家的崽，难怪看着这么讨喜。”

白亦：……等等，我好像突然发现了华点？

她阿爸和老祖宗同姓？而且你家？

白亦没有回忆族谱，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白亦转头看向李乾，“前辈，这人……”

“嗯，我知道。”

“李乾，好久不见啊。”语气平静，分不清对面的究竟是他仇人还是友人。

“哼，一道精神体而已。”李乾此刻才终于镇定下来，也认出这只是一道精神体，能做什么？

他才是空间的主人！

“你看，你还是没能飞升吧？”这句话倒是有语气了，嘲笑，戏谑。

“莫非，莫非是你！”李乾不是傻子，被这么一问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这么一想，的确，在围杀清离前天玄大陆是有人飞升的。

但后来，等他到了大乘圆满却怎么也探寻不到那丝突破感悟时，有些事才被慢慢发现。

天玄大陆的飞升之路被断了，他们再也不能飞升了。

“是啊，我当时可真伤心，又生气，我对你们不好吗？我……”清离顿了一下，“唉，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我知道，我现在出现在这里，就代表有些事就该解决了。”

清离的身影突然虚晃一下，李乾不甘心地收回手，这抹精神体竟然灭不掉？

“你不用着急，时间到了我自然也消散了。”清离不再看李乾，而是对着另外十余名大乘修士。

“果然，只剩一个李乾了啊。”感叹这么一句后，清离又突然大笑起来。

“你们知道为什么飞升不了吗？”

十多人紧盯清离，现在他们也明白天玄大陆隐藏的秘密看样子很深。

“因为啊，我用自己的本命空间把它堵上了~”

飞升说的简单点也就是你修为到达一定程度后，上界感应到后自动发出招引信号，你感悟到这丝信号脱离这个世界后也就飞升成功了。

而清离所做的，就是用他的空间截下了上界的信号，这界的大乘修士接收不到信号，自然只能蹉跎岁月。

“你就不怕天罚吗？”强行阻断修士飞升，使这个世界高阶修士过多，天道当然会不满。

“呵，你们都不怕我怕什么？”清离不屑。

而一旁的李乾突然颤抖起来，他仿佛明白了什么，满眼不敢相信。

“是哦，本来我死了的话空间顶多两三万年也就会慢慢失去灵力变成一个死空间，这样你们就又可以飞升了。”

“可惜啊，哈哈哈，有人不甘心死，自己和空间融为一体，所以……”清离这番话让所有人都不由屏住呼吸。

所以？

所以他们才飞升不了？所以只要破坏这个空间他们就能飞升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就在眼前了？

“不不不，他是骗你们的，都是骗你们的！”李乾怎么也不相信最后竟然是自己堵住了自己的飞升，而且一旦空间被破坏，他岂不是也……

“骗？我可不屑骗你们？”清离的身影又淡了几分，本就是一道精神体，本体死了以后按道理也会慢慢消散，不知老祖宗用了什么办法才让他留到现在。

但他也留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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