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龙阳之癖?”鬼新娘动了动皱巴巴的眼皮, 露出个姑且算“卖萌”的表情,大惊失色道:“你这心上人是和尚啊。”
鬼新娘看了眼面前的少年,一脸震惊:“你不仅有龙阳之癖,还看上了个和尚?”
“这和尚怎么长得怪奇怪的。”鬼新娘目光一转,落在佛者四臂平举的血淋淋的脏器上,踮着小巧的绣花鞋,往后倒退了一步,缩了缩脖子,“你这心上人,怎么看上去比我还恐怖呀。”
“你这眼光也太与众不同了点儿。说实话,我有点儿怕。”
乔晚面无表情地抡起了剑:“刚刚就是你干的?”
锋锐的剑锋流泻出淡淡的银光。
鬼新娘心里猛蹿出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往后倒退了两步,转身就跑,还没跑出门立刻就被乔晚摁在了地上。
见势不妙,女尸立刻摆头,蠕动着的黑发缠上了乔晚手腕,顺着手腕一路往上,企图把乔晚再一次给裹起来。
不过这一次没成。
乔晚脚下一蹬,拖着手腕上的黑发,眼疾手快地直接蹬上了房梁。
女人也被跟着提起,高高地吊在了房梁上。
鬼新娘:……
被掉在房梁上,鬼新娘惊恐地看着乔晚,磕磕绊绊道:“不就是个幻境吗?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不敢认?被幻象戳破了心思就恼羞成怒了?”
“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了!你要真是个男人怕什么?!”
“怎么?这是个和尚,你就不敢了?!”
“前辈不是我心上人。”乔晚一边儿沉声矢口否认,一边儿解下手腕上缠着的头发,往横梁上一圈一圈儿地系。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
“你在害怕?”眼看乔晚抿紧了唇,鬼新娘好奇地问,“看起来,你这心上人地位还挺高的吧?”
“你这是担心影响到他名声才不肯承认的。”
就算不是为了怕牵连到妙法,这也不能承认好吗?!
乔晚刚打完一个蝴蝶结,后脑勺瞬间一凛!
完全想象不出来,这要是被前辈知道了,这得是个什么修罗场景。
她竟然……她竟然对前辈生出了点儿不明不白的情绪。
想到这儿,乔晚心里忍不住默默捂脸。
她不傻。
活了四十多年,不可能认识不到自己的心意,只不过,这幻境把她心里的伪装给撕碎了,赤裸裸地摆在了她面前。
究竟什么是时候冒出点儿这种心思的,已经不可知。
不过前辈他长得的确好看,人也很好。
因为心魔幻象,对个和尚,还是对个严肃到堪比她爸的和尚生出了点儿少女情绪,这简直不是惊了,这是惊悚。
如果是前辈的话。
乔晚完全能想象出来,会被冷酷发张好人卡,说不定还要被教育,刚意识到心动,就注定失恋,虽说和妙法接触不算多,但乔晚心里很清楚,像这种佛门高僧绝不会轻易破戒和动情。
乔晚抿紧了唇,喃喃地张了张嘴,认命地低下了头。
她也绝对不可能做出耽误人修行这种事。
幸好这感觉才刚萌芽。
乔晚面瘫着脸,冷酷地下了个决定。
在它还没成长为参天大树之前,最明智地选择就是,让它还在摇篮里的时候,果断地掐死。
乔晚从来就不相信有什么情爱是走不过去的,当初她和裴春争那场恋爱,虽说凄惨了点儿,丢脸了点儿,但总归是过去了。
收敛起心神,乔晚继续专心致志地和面前这团头发作斗争。
头发被乔晚打了个蝴蝶结,绑在了房梁上,鬼新娘蹬着腿,扑腾了两下。
晃动间,眼一瞥,目光落在了地上,突然瞪大了眼球,尖叫了一声:
“我的步摇!!”
乔晚顺着她视线一看。
地上躺了个碎成了两半的金步摇。
“这位道友,我们打个商量,今天这事儿我绝不到处乱说,你把这步摇拿给我行不行?”
乔晚收回打蝴蝶结的手,心里默默盘算。
这鬼新娘不知道在鬼市待了多长时间,问她说不定有渡生花的消息。
于是,从房梁上跳了下去,把碎成两半的牡丹金步摇捡起来,递给了女尸。
鬼新娘拿起金步摇,拼了拼,往自己脑袋上一别:“好看吗?”
乔晚凝神,尽量把自己注意力全部转移到正事上,问:“你在鬼市待了很久了?”
提到这个,女尸眼神忽地一暗:“有上百年了吧?要不是当初阎老板愿意收留我,我也待不了这么长时间。”
“不瞒你说,我要报仇。”女尸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