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弟子猛地甩出个刀锋铁轮,朝着鉴方面门劈了过去,乔晚纵身一跃,徒手一拉!
还在飞速转动的铁轮落在手心,锐利的刀锋“刺啦”在手心割开了一道血口子。
乔晚徒手握紧了铁轮,止住了这铁轮的运动,一抬眼,就看到刚刚那甩铁轮的弟子,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他妈怎么可能
他这铁轮,明明也算得上三阶的法器,能一下子削去别人半条胳膊!这人竟然能徒手接下来?!
实际上,乔晚徒手接下来这铁轮,也有实验一下这炼皮成果的意思。虽然这个阶段还做不到真正的刀枪不入,但已经够了,手心里的伤口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浅。
这还是三阶法器。
她的皮肉,和之前相比已经坚韧了不少。
看了眼那用铁轮的弟子,乔晚一用力,将沾了血的铁轮甩了出去!
铁轮如同飞镖,所过之处,血花飞溅!
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越战,乔晚心里就越沉,眼睛迅速在山道中一瞥,正好对上了鉴闻的视线。
“觉得不对劲?”鉴闻虎躯一震,看了乔晚一眼,也给了个默契的眼神。
乔晚一边儿强攻,一边儿留意着四周善道弟子的动静。
过了一秒,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终于明白了究竟哪里不对劲了。
这些善道弟子,根本就没跑!
这些人一个个都在运动法器,拼命护着队伍里的“岑清猷”,看都没看前面那剩下来的半截路一眼。
往前一段路,就能出鸠月山地界,离开大光明殿的地盘。这路上,有卢德昌给他们安排好的接应。但善道书院的弟子们,竟然没一个有冲杀出去的意思!
正常人碰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难道不是绝不恋战,赶快撤出吗?
就连她在山门前碰上的那个叶锡元,也只是在丢丢棋子。
他们这是在
乔晚眼神一扫。
拖延着什么。
至于拖延着什么
乔晚手上一抖,一道剑气贴着岑清猷脑门飞了出去!
一张漆黑的斗篷瞬间被剑光削得四分五裂,随即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瘦弱,单眼皮。
根本就不是岑清猷!
假的?
鉴方和鉴闻齐齐一愣!
果然。
乔晚心里一沉,迅速招手,叫上了几个大光明殿弟子,一脚蹬上悬崖峭壁,抽身就走!
除了这条路,还有一条路能离开大光明殿的地盘!
另一侧的山道之上。
一队善道书院的弟子正卯足了劲儿飞快地赶路,马不停蹄,争分夺秒。
“快了。”
眼看着兰舍镇近在咫尺,抹了把脸上的雨丝,叶锡元,或者说真正的叶锡元,心神一振,赶紧整队,“快!”
飞行法器太招摇,这一路只能光靠两条腿走,好在终于快到了。
抬头看见不远处的旷野,那看守弟子心里松了口气,下意识地踹了一脚面前被斗篷紧紧盖住的人。
“还不快点儿走,听见没?”
这一脚,故意踹上了少年侧腰。
一抹血色,透过斗篷映了出来。
“身上他妈的全是屎尿。”
“什么碧眼邪佛,什么妙法尊者的得意弟子?”看守弟子轻蔑地伸着脚,抵着少年后腰一蹬,“这一身尿骚味儿,雨里都盖不住,既然管不住自己下半身,那也别要了。”
看守弟子转头对身边儿同行的弟子,笑道:“听说过‘看天’没?”
“就是把一棵小树削尖,然后捅进去后面,伸手一掰,松手,让树干的弹性把人弹上天。”
瞥了眼跟前的“斗篷”,看守弟子一横剑,”还不快走?!“
“斗篷”还是没给出任何反应。
少年低垂着眼睫,走得稳稳当当,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不少,沾了污垢的白衣依稀还能看出点儿袍角上的梅花花瓣。
看守弟子心头火起。
就这样摆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