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哦,那是挺好,一家团聚。”
玲珑这话一出来,坐在旁边的小姑娘们都神秘兮兮的笑起来。
她是知道平原王这家子里的事,见着周围一圈小伙伴都这样,挑起眉,“我难道说的不对?”
她们顿时咳嗽了一声,“说的对!”
的确是说得对,一家团聚呢。难为这家的长子,脑子突然开了窍,不再一心一意,蹲在山上做他的道士,修他的道,而是老老实实的下来,做官娶妻生子。
只是这身份尴尬,而且看起来,也不是那种吃了亏往肚子里吞的。到时候,这家里,是真好看了。
众人知道的,玲珑自然也知道。她过来就是打算吃吃喝喝,和其他人说几句话,而后酒足饭饱回家。
至于平原王府里有个什么,干她屁事。
“这家长子,听说长得很好。以前还是做了道士,幸好开窍了。要不然是真的可惜了。”
玲珑眉头皱了皱,想起在千秋寺看到的那个大怪人来,“以前做道士的?”
“是呀,九娘难道不知道?”
玲珑捧着石榴汁慢吞吞的喝。她还真不知道,毕竟这洛阳里,达官贵人不计其数,大街上随便掉个瓦下来,都能砸到一个皇亲国戚。人这么多,她哪里知道每家每户的那些。
“我阿兄见过他几面,说真的长得很好,什么芝兰玉树,都说了好几次。”
“南边的芝兰玉树都死的差不多了,他能称得上?”玲珑开口,就觉得有些不对。抬头只见着众女用近乎惊恐的目光看着她。
玲珑顿时反应过来,暗恨自己不该喝那个酒,弄得她说话不经脑子。
经过玲珑这么一句,众女小心了许多,玲珑罕见的也有些提心吊胆。更是恨自己一张嘴,喝了酒,竟然就开始把心里想的,一股脑说出来。
玲珑觉得自己药丸。
这么多年,竟然喝醉酒翻车,实在是划不来。
接下来的酒席,原本做的各种精致可口的菜肴,她一点胃口都没有。潦潦草草吃完一顿饭,前面的王妃派人过来,请她过去说话。
徐妃对人都是一副客客气气的,见着玲珑,上下打量了好会,转头问沈氏,“真是漂亮的姑娘,可婚配了?”
沈氏听到这话,心里猛跳。女人之间说话,问的无非就是丈夫儿子,一旦问起女儿,多少都是带着点儿,想要结亲的意思。
“还没有,她脾气坏,小时候被我和她阿爷给宠坏了。很是没规矩。这样的姑娘,留在家里尚可,最多闹到自家人,可要是嫁出去,那可就是丢一家人的脸面了。”
徐妃听后,又打量她好会,“夫人也说的太过了,我看小娘子很不错。”
说着,就让侍女送来一个锦盒。
玲珑拿着锦盒的时候,这时候推辞也推辞不了。想起刚才自己咒人死的话,没惹人怪罪,都算是托了她这张脸的福了。
至于别的,不会有了。
她胆大包天,干脆直接从侍女手上,把锦盒给接过来。
回了家里,沈氏又气又急,对着玲珑就是一顿训斥,“我和你阿爷,到底短你吃喝了,还是短你穿用了,平原王家的东西,那是能轻易接的么?”
苏远惧内,下面两个儿子,更是自小就在亲娘的威望下长大,想要插嘴都找不到理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玲珑被骂的狗血淋头。
“阿娘,阿娘。我没有要干什么。”玲珑连连摆摆手,“我这样莽撞的,就算王妃对我有意思,平原王也一定不会答应的。”
说着,她就把宴会上咒人死给说漏嘴了。
沈氏听着,一手捂住胸口,险些没有背过气去。
吓得全家一股脑的上前,拍背的拍背,顺气的顺气,过了好会,才把沈氏的一口气给顺过来。
“孽障!我前生是做了什么孽才生了你!”沈氏对着玲珑一顿好骂。
然后令左右把玲珑给看在房里,禁足一个月。
玲珑自知理亏,而且这个时候,风风雨雨的,还是老老实实蹲着比较好。
芍药叹气了好几次,“九娘子,这个月就好好在家里呆着,不要到处乱跑了。反正外面有什么事,郎主和娘子都会打理妥当。”
只要玲珑别再出去惹事就成。
玲珑嘴里应了两声,开了手里的锦盒,发现锦盒里头的是一对金步摇。看得出来是宫里的手艺,拿出来金光闪闪,珠光宝气。
罢了,蹲家里,也就蹲家里吧。
元泓一个月都没有见到她,原本打算,在王府里见她一面。谁知苏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对王府是严防死守,他派人打听回来说,这家的九娘子,惹得自家阿娘生气,现在正在被禁足。
天地君亲师,父母下的令,外人来了,也不管用。
幸好玲珑关了一个月之后,如同撒了缰的野马,整个人挡不住的,就要往外面跑。
这才叫他当场抓住。
她真的和一只狐狸似得,和自己所有的设想里,全都不符,也不会照着他的预想来。一拳下去,全是把他的计划给打乱了个干净。
非得把他逼得狠了,用了简单粗暴的手段,才在这里把她给逮住。
那只小狐狸坐在马背上,她今日穿了男装,头上还和其他男人一样,扎了头巾,满脸奇怪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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