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见着不好,看了苏远一眼。苏远过去,搀住元泓的胳膊,“好久我没有和你喝酒了,正好今日我来了,我们一块喝酒去。听说北面打起来了,陛下又要派你去打仗,到时候一年半载的回不来。现在就去吧。”
说着手上使劲,元泓却没有动,两眼还紧紧的盯着玲珑身上。
苏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里叹口气,“和我喝几杯吧,夭夭这里有你岳母,出不了事的。”
说着,苏远带着人走开了。
沈氏听着门口的动静,在玲珑脸上就是拧了一把。这一把可是带了力气的,玲珑疼得捂脸。
沈氏恨铁不成钢,“你都多大的人了,都成人妇了,嘴里还这么不慎重!”她想起玲珑刚才说的话,恨不得又来拧她。
玲珑两手捂住脸,“阿娘,真的不能拧了,再拧我脸上的肉就真的要掉了。”
她两手把自己的脸颊捂住,就露出一双眼睛,水光充盈,楚楚可怜。
沈氏见着她这样子,还是下不去手。
“你那话不能再说了!”
玲珑嘟嘟囔囔,又有些心不甘,“阿娘说的哪句,我不记得了。”
“就是你刚才那句,那句话夫妻之间是大忌,动不动就说和离,他要是听去了,真的和你和离,你是要哭天喊地,还是哭求他回头?”
沈氏说到这里,越发头疼,女儿娇养是要娇养,可是娇养过了头,出嫁前还不觉得。出嫁之后,一堆事让她头疼不已。幸好女儿就在跟前,就算指正都还来得及。
“你是正要和他和离?”沈氏问,“若是你有此念想,那么我和你阿爷就替你办了。反正当初我就不怎么赞成这门婚事,和离了也不没有甚么好遗憾的。”
说着,沈氏就起身,吩咐芍药,“把九娘子的东西收拾一下。”
芍药目瞪口呆,转向玲珑,玲珑急了,“阿娘,我没说要走!”
“那你刚才那句和离是怎么回事?”
玲珑难得有了几分心虚气短,“儿就是被气得。”
“再气这话也不能说了,你随随便便说出口,他当真了。一次两次,他次次都当真,日积月累,就算他再爱重你,多深的情谊,也不够你这么折腾的。”
玲珑乖乖坐在那里听训。
“说你糊涂,你不糊涂,说你聪明,你又时不时的作妖。”沈氏直接捏了她的耳朵,“这夫妻相处之道,不是你以为的那么使性子,他一味的包容你就行了。”
“你听明白没有?”
“阿娘变了,阿娘疼他了,是不是?”玲珑捂住被沈氏提住的耳朵抽泣。
沈氏放手下来,“还说!要不是疼你,我也不会说这个!”
玲珑摸着耳朵搓了搓。耳朵那里红烫红烫,可见刚才沈氏是真的气糊涂了。
“他没有对不起你的,你就不要说那些话。不然日积月累,有你受的。难道你还以为,他会真的仍由你这么胡闹,心里半点想法都没有?”
玲珑还没有想过。
她捂住耳朵,外面突然有人进来。是偷偷跟着过来的苏昙,苏昙在外面听着沈氏的声音,因为母女两个争吵,吓得赶紧进来。
“阿娘,阿姐脑子不聪明,蠢笨的很,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气。”
苏昙说的那些话听得玲珑光火,她捂住耳朵,“你才蠢笨呢!”
沈氏在一旁冷眼看着,“我倒是觉得,这次你弟弟说的没错。你的确是脑子里头少根筋。”
苏昙闻言,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玲珑恼羞成怒,抓起身后的隐囊,对着弟弟丢过去。
苏昙抬手接住,毫无半点压力。
“你也别和你弟弟闹,刚才那话你就是说错了。而且错的离谱。说你一句蠢笨,真不算过分。”
说完,沈氏叹气,看向小儿子,“你阿姐人蠢,刚刚说了话,伤了你姐夫的心。你去和你姐夫说说话,你阿爷除了和人喝酒就不会干别的了,别耽误事。”
苏昙接了来自母亲的任命,耻高气扬的去了。
玲珑望着苏昙走了,“他真的能把这事办好?不会弄砸了吧?”
沈氏一眼瞪过来,玲珑止不住的低头,“我倒是觉得,比起你,你弟弟可是比你会办事多了。”
元泓坐在食案前,案上摆上了美酒和几样下酒的菜肴。
他对面前的东西没怎么动,倒是苏远喝了几杯。苏远在家里有沈氏管束,每日里喝酒不能超过三杯,到了女婿这里,终于能偷偷的畅快喝几杯。
“夭夭我清楚,她就是嘴上说说,心里并不是这么想。女子们都有几分的口是心非的毛病。有时候别看她们嘴上说甚么,其实心里并不是那么想。有时候只是任性,想要男人赔小心哄哄而已。”
元泓听后抬头,“岳父似乎很有经验。”
苏远哈哈一笑,在他的肩膀上拍拍,颇有些难兄难弟的味道,“都一样的。”
元泓牵出一个笑容来,苏昙从外面跑进来,见着食案上摆放的酒水,顿时两眼发亮,“阿爷。”
“别看我,你阿娘不准你喝,看我我也没办法。”苏远道。
“姐夫。”苏昙转头过去,可怜的望着元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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