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出去,就撞见进来的玲珑。
玲珑被人迎到沈氏面前,沈氏亲自看了好会,见到玲珑好端端的,这才放心。
“你怎么不好好归家,又跑出去了?”沈氏气的不行,可玲珑满脸无辜,看的她连气都没了。
“阿娘之前不准我出去,我都在家里呆了好久。”玲珑可怜兮兮的,“好不容易能出去,就骑马玩了会。”
“你还骑马!”沈氏听到她骑马,顿时头疼不已,“你的腿才好,骑马若是一不小心摔下来,这腿是要还是不要?”
玲珑吐了吐舌头,“阿娘不会啦,我的骑术是阿爷教的,才不会有事呢。”
“你还说!”沈氏怒道,“难道你忘记之前的事了?我和你阿爷差点没被吓死!”
其实在洛阳里,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尤其她还是在内城,要是当初那个凶手还想对她下手,在内城这种贵胄到处都是的地方,那还真是很有几分胆量了。
这话她不敢说出来,只好抓住沈氏的袖子左右摇了摇,“阿娘我知道错了。”
玲珑从来不会死不认错,她只会认错然后继续犯错。
沈氏被她抓住袖子,左右摇晃,一肚子的火气顿时被她给摇的差不多了。
“以后别这样了。”沈氏道。
玲珑乖乖低头,吐了吐舌头,但是没答应。
“你真是越来越大,爷娘都管不住你了。”沈氏说着,头疼的有些厉害,玲珑这性情,和她还有苏远完全不像。
说完,沈氏叹气道,“罢了,管也管不住你。罢了,你爱去就去。”
玲珑瞪大眼,“阿娘,真的?”
沈氏没好气道,“真的!”
沈氏管束着女儿,不准她到处乱走,不过就是怕之前那些人,不善罢甘休。可转念一想,女儿已经这么大了,不可能日日都关在家里,何况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这么下去,贼人还没打上门来,她自己先疑神疑鬼闹得不可安宁了。
玲珑不知母亲怎么突然想明白了,不过对她来说就是好事。沈氏见她满脸高兴,忍不住在她脸上捏捏。
“还真给你好好挑个夫君,我和你阿爷把你给宠坏了,不给你找个脾气好点的,到时候你日子可难过了。”
玲珑想起那个人来,几次被她挑弄的几乎方寸大乱落荒而逃,偏偏对她还是没有半点服软的迹象。她也不知道他到底脾气好不好了。
元泓跟着平原王回到了平原王府。他幼年的时候被外祖父贺若仪接走抚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平原王和这个儿子见得不多,路上几次询问元泓的近况,元泓都是简短应答,干净利落的让平原王无话可说。
到了王府门前,门外已经有仆役等着。见着父子过来,上前拉住缰绳,服侍他们下马。
平原王迟疑了下,“你还是见见王妃。”
元泓没有半点迟疑,一口答应下来。他的爽快让平原王心头放松了些,但又觉得哪里有些怪异,可是何处怪异,也说不出来。
只得带着元泓进去。
徐妃嫁给平原王之后几年陆续生下一子一女,夫妻不说恩爱,也过得去。
徐妃知道平原王会带着元泓回来,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到平原王父子回来,她就迎上去,“大王回来了。”而后看向一旁的元泓,“大郎终于也回来了。”
元泓闻言,眼眸动了下,看了一眼徐妃,抬手对徐妃一礼,“拜见王妃。”
不管是姿态还是礼节,都没有半点可指摘之处。
徐妃听他称呼的是王妃,而不是阿娘,脸上的笑有瞬间的凝滞。不过那些许的僵硬很快缓和过来,“大郎许久没有回家了,不如家里置办一场家宴,也好庆祝父子团聚?”
元泓眸光清冷,看了徐妃一眼,那目光无悲无喜,纯澈得剔透。可落在人身上,从脊梁那里生出一股彻骨的冰冷。
“过几日就是他阿娘的忌辰了,王府之中摆设酒宴不妥当。”平原王道。
徐妃听后,嘴角的笑凝住,而后对平原王屈了屈膝,“这是妾的错。”
平原王摆摆手,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元泓站在那里,缄默不语。平原王让徐妃把家里的孩子叫过来,一一和元泓见面。
除去元泓,最年长的就是徐妃所出的元洵,元洵没有见过元泓,只知道家里有这么一个人,一直都住在生母母家,也没有见过一面。
家里孩子,除去徐妃所出的一子一女之外,还有好几个姬妾生的孩子。见完一面,算是互相认识过了。
元洵盯着元泓直看,比较他的年少不同,元泓已经长成了,而且站在那里,如同套上了刀鞘的长剑。乍眼一看没有锋芒,可是若是仔细观察,他并不如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无害。如同蓄满力量的猛兽,蛰伏于道,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瞅准时机,就会撕开猎物的喉咙。
“以前怎么没有见到阿兄?”元洵好奇问。
不知为何,这话一问出来,平原王和徐妃之间的气氛莫名的冷了下来。
元洵不知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茫然无措。
“我幼时体弱多病,所以被外祖父接回。”元泓回答。
元洵听他说外祖父,眉头都皱起来。徐妃是王府中所有孩子的嫡母,就算是庶出,也只能认嫡母为母。自然嫡母的娘家才算是庶出子女们的外家,他知道自己的外祖父早就去世了,那么这个长兄到底哪里来的外祖父?
还不等他继续发问,平原王就直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言语之中迫不及待,元洵满心莫名其妙。但是父亲的命令不容违抗,只有听命。
平原王看向元泓,“我们父子许久不见了,今晚上你就和阿爷坐在一块好好说说话,如何?”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