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凰偎在院门口看着,心情很是复杂,还有些心酸。她想着以前昆仑那干干净净不染纤尘的模样,再看昆仑此刻踩在血水中,想起之前张口胡诌的话,暗暗感叹声,说:“后悔让你红法炼心。”她不愿昆仑染尘,很想为她拂去在这尘世间沾上的尘迹。“昆仑,我们回昆仑神山,好吗?我喜欢你朝看云霞夕看日落,悠然自得地品茶,对着宇宙苍穹弹奏神凰筝……”看着昆仑在红尘中打滚,她……心里难受。
昆仑把水桶里的水泼到地上,再冲了遍血渍,缓声说:“红尘炼心,我也想求我的道。”
神凰挑眉,不懂。混沌吞天兽,几乎可以说是站在宇宙的顶端,还需要求什么道?
镇子小,什么消息传得飞快,更何况是死了三四十个劫匪的大消息。镇上以及周围的村镇都在议论这次劫匪的事。通劫匪的那人被官府抓走了,他的家眷还在,妻儿老母被吓得关起门哭,同胞兄弟姐妹则上门要和他们家划清关系,一家人担心再遭报复,惊惧不已。
昆仑去到他们家。
满屋子人闹得不可开交,那妇人搂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吓得瑟瑟发抖,努力地把孩子护在怀里。他们都是看过那些劫匪的死法的,实在砍头都没这么可怕,更何况一下子死那么多人。
昆仑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家大柱做的事你们不知情,并无过错,安心过日子吧。”她说完,转身离开。
正在闹腾的要与他们家断绝关系的兄弟姐妹短暂地尴尬过后又马上换了副面孔,找个理由说以为他们几个有参与,才这样的,把闹腾不已的场面圆回来。至于被官府抓走的大柱子,就只能当没他这个人了。他们出门之后又到处宣扬小山大夫是好人,担心他们误会大柱子家,还特意来上门说清楚这事都是大柱子一个人干的……
镇上依然沸沸扬扬地在议论这事,昆仑则当作没听到继续该干嘛干嘛。
昆仑行医救人,她的医术好,难免抢了有些大夫的生意。大夫也是人,也有心性好坏之分,有些大夫就在心里气恨上了,听到这消息,便派出伙计私底下四处宣扬小山大夫和申凰都是妖女,看似行医,实则用邪法害人。
神凰虽然用的是化名,但提到她时,她仍有感应,这种小虾米蹦跶,她一爪子能挠死他们一窝。不过,她和昆仑相处这么些年,昆仑有什么情绪变化都逃不过她的感知,再加上昆仑表现得那么明显,一副不想和她说话的模样,她自然不能再惹昆仑不高兴。
她凑到昆仑跟前,柔声说:“小山大夫现在是有主意的人了,往后您指哪我打哪,您不指,我不打,成吗?”
昆仑淡淡地扫了眼神凰,说:“凡人没那本事一爪把人挠成那样,你抢把刀子,用刀子也好过……”那伙劫匪都是身上沾了很多人命的,杀他们是为民除害,只不过神凰杀他们的方式吓到了周围的镇民。她又看向神凰的爪子,“你还不洗手。”
神凰:“……”她说:“我用神火烧过的,比什么水洗过的都干净。”
昆仑还是把神凰的爪子按进盆里洗了,用的还是井里的水。
神凰:“……”这是神体要崩了,已经发展到神识也开始出毛病的地步了?井水还没她的手干净!她说:“我要用先天元气化水洗手。”
昆仑引体内的先天元气化水,给神凰弄了一盆洗手水,又把神凰沾过人血的手按在盆里清洗。
神凰:“……”她怎么觉得怪怪的。她把昆仑看了又看,没从昆仑的脸上看出任何异样。她想了想,问:“你学会骗人,学会人事世故,还学会捉弄人了?”
昆仑淡淡地说句:“没,让你体验下凡俗尘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