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面前,感情什么的都是虚的,寇千山认定自己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薛姨娘骄奢淫逸的生活还有宼元思的奢靡无度!宫宴在即,他要是再拿不出蜀锦,那就真要获罪了!
薛姨娘被打懵了,却也不敢闹,只是哭哭啼啼地说道为什么不能让全国各地的钟家产业先把今年的收益交上来,哪怕只是交上_小部分也行,也足够渡过这次难关。却被宼千山直接否决,还教训了一通。
“你_个女人知道什么?那些钱是说收上来就能收上来的?各地产业的管事虽是都在京都,但他们还都是钟家的心腹,我要想破规矩提前让他们上交收益,他们也得肯!旁的事情他们都未必老老实实按照我的意思来,这坏了规矩的事情,你看谁会应承我!到时候不过是丢把脸面,什么都捞不着!即便他们同意,这从清点、入账到上交,仓促间也少说要一两个月,远水解不了近火!且到时候若是有什么‘纰漏’,他们也可借口是我这边要得太急坏了规矩在先!我可不会给他们反咬一口的机会!”
如此想来想去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将自己投给兄长寇万水的那笔钱抽出来,那可是几万两银子,抽出来一万两就能解决了问题,日后再补上就是。
然而寇千山没想到,寇万水无论如何也不肯把这钱吐出来,只说现在生意在紧要的关口上,撤不得,别说一下子抽一万两出来,就是抽个五千两都不成。宼万水自己个儿给宼千山凑了五百两银子,说他现在就这么多了,再逼他,那五百两也没有。
寇千山气得头风发作,险些缓不过来。
为了钱兄弟阋墙的事也不算少见,只是宼千山从入赘钟家开始,对自己的兄长那是百般照顾,他始终觉得比起钟家,比起钟以秋,自己的兄长才是真正的自家人。这么些年来,宼万水做于是生意,他更是没少帮着牵线拉人,帮着上下打通关系。虽说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自己能拿到更多的分红,但他自问没有对不住兄长的地方,只有兄长承他的恩情。
怎料这一朝出事,竟是墙倒众人推,平日里称兄道弟的朋友躲着不见人也便罢了,自己的亲兄长也要袖手旁观。
宼千山那叫一个后悔,早知道,他就应该把所有的钱都揽在自己的腰包里,自己暗地里雇佣别人去做生意,也比喂了那白眼狼一家子好!
内务府的人已经过来催了两趟,宼千山被逼得头皮发麻,实在拿不出别的主意,只能将全部家底儿凑出来,还不够的,就要变卖一些家产。首当其冲的就是薛姨娘的那些金银首饰、珍珠玉饰。
看着自己最心爱的饰物一样样被拿出去变卖,薛姨娘真是哭得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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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她哭晕了两回,宼千山也没一点心软。
因为钱要得太急,出手仓促,因此也没卖出什么好价钱。卖完了这些金银首饰还不够,宼千山又将寇元思房里的古玩都给卖了。寇元思就有两个爱好,一个是美人,一个是古玩。这些古玩都是寇元思的命根子,要是他在的话断然不会轻易让宼千山命人将这些东西给卖了,但是他知道这两天宼千山
都在一个发狂的状态,逮着谁喷谁的那种,所以他就一直待在国公府里,没有回来。
把薛姨娘和寇元思的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还差那么一点点,寇千山又不得已卖了一些自己的宝贝,这才终于将钱都凑够了,买下了足够的蜀锦,还余下了不少,蜀锦让人送去了宫里。
倍感失意的寇千山也不想回家面对着哭闹的薛姨娘,加上心思烦闷,就去了暖春阁,这美酒和美人都是消愁的良药。他也是暮春的常客。父子俩都喜欢在_个女人这里找乐子,只是双方都不知道而已。
宼千山一边喝酒一边诉说进来的诸多不顺,还说娶了薛姨娘那样败家的女人,生了一个只会声色犬马的儿子,那简直就是家门不幸。而不管他怎么对宼元思不满,但他至少还记得宼元思是自己的儿子,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几乎都没有想到过他的儿子还有一个宼惊蛰。那个从小被他忽视,默认让姨娘和小儿子以及下人们都欺负的长子,他从来都不曾当对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