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撑了,想要活动一下。”
梁霁辰手一指,“那就到屋子里随便转转,二楼有阳台,还有书房。”
“随便转转?”易佳夕重复了一遍,“每个房间我都可以去吗?”
“你想去哪个房间?”
易佳夕不说话,只是抿嘴看着他笑。
梁霁辰很是无奈,“好吧,每个房间你都可以去。”
虽然他这么说了,易佳夕也不会失礼到真的在他家里随意乱逛,她去了趟洗手间,从镜子里看,她唇上的颜色已经掉了。
易佳夕忍不住轻轻抚摩着嘴唇,微微失神。
刚才一吻结束,梁霁辰问过她,另一只耳环给谁了。
易佳夕只有片刻的茫然,他却又退了回去,再也不提。
可她已经知道了,原来梁霁辰还是很在乎的。
对于这段关系,他似乎比她想象中要投入得多了。
那个时候,假如梁霁辰再追问一遍,易佳夕也不会刻意解释什么,最多只有一句——另一只耳环在谁哪里都不重要。
只要现在这只在梁霁辰手里就好。
易佳夕不喜欢上赶着跟人解释什么,好像是要告诉他:看,我是一张白纸,你可以来任意涂抹。
简直是丢盔弃甲,不战而败。
她来到二楼露台。
别墅近江,露台正好对着滨江,打开窗,能听到阵阵汽笛声,是滨城近来开发的新式旅游项目——“岁月号”邮轮,今晚跨年,据说最便宜的船票也炒到一张两千起,开票半日内便倾售一空。
有个朋友送了易佳夕两张票,她不爱赶这样的潮流,更不爱去一艘船上人挤人。
那两张二维码船票已经变灰,上船时间已过,这就算是浪费了。
真可惜。
早知道就送给孟瑶,让她跟那位不得见天日的新男友去凑凑热闹。
背后传来脚步声,梁霁辰走到易佳夕身边,“胃还撑吗?”
易佳夕说,“好一些了。”
他抬手把窗户关上,“刚吃完饭,不要吹冷风。”
“今晚跨年,江边会放烟花,零点时分会有敲钟仪式,”易佳夕看着他说,“打开窗看得清楚一些。”
梁霁辰“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你知道?”易佳夕目光里满是怀疑,“知道今晚跨年,还是知道打开窗看得清楚一些?”
梁霁辰有些无语,“都知道,薛玮说今晚要去江边跨年。”
易佳夕故意逗他,“那你怎么不跟他一起去?”
“……”他一脸“你在明知故问”的表情,“我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去?而且我不喜欢凑热闹。”
她转过身去,望着那艘灯光璀璨的邮轮,脸庞也映上光亮。
“就在这里吧,”易佳夕挽住梁霁辰的手臂,“这里看得见烟花,也听得见钟声。”
在凌晨时分,烟花盛放,钟声响彻,隔得这么远都能听见江边的欢呼声,那声音和着一声声的钟鸣,像是一场盛大到不真实的宴会。
不等烟花结束,易佳夕就说困了,想要梁霁辰送她回家。
“很晚了。”梁霁辰从后面搂住易佳夕的腰,声音有些沉闷。
易佳夕摸摸他的脸,“是很晚了,我困了。”
顿了顿,梁霁辰说,“好。”
他开着易佳夕的车,走大桥送她回家,路上车流密集,都是跨完年坐车回家的人群,把桥面上堵得水泄不通。
易佳夕叹了口气,“好烦,早知道要堵车,我该在你家将就一晚的。”
“将就?”梁霁辰伸手过来,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易佳夕怀疑他是为了报刚才的摸脸之丑。
有梁霁辰开车,易佳夕心里很稳,她可以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上,什么都不去想。
那些烦恼,那些藏在暗处的阴谋和危险。
堵就堵吧,她也不着急回家。
然而路途再远,终有到达的时候,梁霁辰把车开进停车场的同时,把易佳夕叫醒,给她一点清醒的缓冲时间。
易佳夕解开安全带,对梁霁辰说,“那我走了,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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